听到这话，林娴也笑出声，曾几何时，在死亡边缘，她的幻觉里就有这么一句问候。

“吃了。”

“嗯，房子装修好了，我都住进来一段时间了。你还没有回来看过，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新房子？妈自己挑的家具，你看看喜欢吗？”

林娴说：“那是买给你住的，你挑自己喜欢的就好。”

林母沉吟一下：“菲菲也去上大学了，林锋现在天天泡在图书馆，也就晚上睡觉的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再喜欢有什么用？”

林娴：“等林锋也上了大学，你就到我这边来吧！”

林母：“那怎么行，你是做大事业的人。”

林娴：“可是我做的所有事业，正是为了让你们生活的更好。现在，我可以轻易的说让你搬过来，这就是我事业的成功啊！”

林母听完乐开怀，咯咯咯地笑：“哎呦，妮妮的嘴越来越甜了。不过妮妮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可有想过找个男朋友？”

“我才几岁呢？”林娴觉得自己还能浪很多年。

林母也笑了：“喜欢的人如果遇上了，还能按着年龄往后再退两年不成？再说了，事情总有个累积过程，你如果不打开心扉，又怎么能遇到喜欢的人呢？”

林娴一愣：“累积？”她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恍惚了一瞬，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但很快就收回心神，此时林母已经再电话里开始介绍认识的小伙子了。

林娴只能打断她问：“……说起这个来，你这次复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被转移了话题的林母：“……哦，好像快要全好了。现在医院说想让我出点血什么的给他们研究，他们给我补偿款呢！血倒是给了，补偿款没好意思要。之前那医院给我们减免了不少钱……”

林娴：“哦，那挺好，不要就不要吧！我去上班了，88.”

林母：“欸。”

林母挂了电话，才一愣，咦，最早不是问她有没有男友吗？

强如林娴，也避不开被催婚的一天。

***

挂了林母的电话，林娴难得地开始思考她曾经经历过的世界，林母的话，以及那个词语，让她陷入了回忆的同时，突然对某些事情感到疑惑。

“4637，虽然记不得了，但是我总觉得，曾经似乎有人和我求婚过。”

4637愣了愣：“有这么回事儿吗？宿主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我就跟着你，如果有这样的好事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林娴摸了摸下巴：“是吗？我也觉得没这个记忆。那不说这个，我有一点有些疑惑。我只去过10个世界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4637皱眉：“宿主为什么这么说呢？”

林娴问它：“10个世界，该怎么攻略才能积累下10亿积分？或者说，虽然从来没去思考过，但是现在仔细想想，你还记得我的10亿积分都是怎么累积下来的吗？”

4637：“……呃，这是因为我们去的世界多了，所以会记不清楚每个世界的积分，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林娴：“可我们只去过10个世界。”

4637：“……”也是哦，作为人工作智能，10个世界的积分应该不会记不清。

林娴又问：“第一个世界的积分是多少？”

4637马上答：“宿主因为帮助别人而被背叛，最后是靠着运气才过关的。说起来，100多积分真是赠送了。”

林娴：“第一个世界我只有100积分，但是对于第一次进入的我们来说，那已经是一个巨额财富了。第二个世界，我虽然获得了1000万积分，但是第三个世界我一直与一对老夫妇一起生活，所以并没有获得什么积分。这样算下来，三个世界里，我所得到的积分不足一亿。”

4637愣了愣：“为什么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呢？”

林娴：“也许不是没注意到，只是被封住了记忆。我们经历的这么多世界，还有一点我们一直没注意，那就是所有任务者都能够掠夺……别人的积分。”

所以，那是一个自相残杀的世界，是一个绝对不能信任自己人的世界。

4637：“是的。”

林娴：“那么，我的积分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

4637：“这……，有也不奇怪吧？可是那么多人，你要想起谁呢？”

林娴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回忆。恰在此时，闻朔的电话进来。

林娴便干脆将那些怀疑都先扔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对面是闻朔的笑声：“做的不错。”

——做的不错。

不知是否是今日突然异常的回忆，这种自我怀疑的开始，闻朔的这句话让林娴的记忆出现了松动。“做的不错”似乎，记忆中常有人这么夸自己。

林娴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夸奖了，闻总有什么事吗？”

对面瞬间沉默：“……”

林娴：“？？？”

闻朔：“是没什么事儿……”

林娴：“……”

闻朔：“要不一起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