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尊好像中了邪。”黄鹤说道。
人没事就好!阿秋过去按住凤离的肩头,暖声道:“师尊,师尊?醒醒,一场噩梦罢了。”
肩头蓦地一暖,凤离梦里从回忆中醒来,回头看到活生生的阿秋,她不禁站起来,先是紧紧的抱住她,触手皆是温热,绝对不是冰冷的尸身。
凤离赶紧摸着阿秋的脸,“你没死啊?真好!”
黄鹤:这……见面就是又楼又抱还捏脸,师尊又疯疯癫癫的了。
凤离心有余悸的看着阿秋的胸膛,便将手伸进了衣襟里,往心脏部分摸过去。
阿秋赶紧按住凤离图谋不轨的手,“师尊,你这样要做什么?”
凤离说道:“让我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个血窟窿,心脏还在不在?”
阿秋说道:“当然还在,否则我如何有力气与你说话?师尊定是中了邪魔的幻术,来,吃药,这是去毒丹和清心丸。”
阿秋已非吴下阿蒙,元婴修为,凤离只是筑基,再也无法用力气强迫他,伸进衣襟的手被阿秋强行扯了出来,不准乱摸。
不仅如此,凤离还被阿秋强行喂药,“师尊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我说过无数次了,药不能停。”
凤离不死心,既然摸不到,听一听总可以吧。
于是凤离贴在阿秋的胸膛,仔细听他的心跳声。
嘭嘭嘭!
心跳强劲有力。
凤离这才放开阿秋,“你没事就好,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坐在这个骷髅宝座上,戴着黄金面具,还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捏碎了。”
听到凤离的梦境,阿秋也想起了他通过梦枕进入凤离梦境时的场景,也是戴着面具的魔尊自掏心脏。
还记得魔尊那时候还说什么“心早就是你的了”、“以一心换一吻”……
阿秋问道:“就这些吗?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梦境里,阿秋还说过“死在你跟前,是我最好的结局。一颗心,能够……换……换你最后一吻吗?”
可是凤离不敢说啊!如果说出来了,就是承认自己为老不尊,对晚辈阿秋有性/幻想,阿秋巴巴跑来救我命,我却说自己幻想他为我疯为我狂为我掏心死翘翘?
更何况,旁边还有黄鹤呢,别带坏小孩子。
凤离轻咳两声,“这……忘记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若不是我在你梦里见过,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了,阿秋目光炯炯:“真的?”
“嗯。”凤离点头,假的。
她贪吃好色还满口谎言,但她是个好师尊。阿秋没有戳破,说道:“我们都被姜掌门骗了,他将所有反对他的人,包括英招都用传送阵瞬移到白骨殿关起来,我们得赶紧想法子出去,否则血祭开启,小维他们血尽而亡。”
黄鹤拿着一个弹弓,弹出一粒丹丸,丹丸在屋顶炸开,像一枚绚丽的烟花,寻找凤离的英招、蔓离和莫问夫妻看到信号,立刻飞到此处,聚合在一起想法子突围。
莫问说道:“这里很奇怪,我们刚才寻找大师姐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邪魔。”
英招说道:“我也一样,将东南角找遍了,一个邪魔都没碰上。”
阿秋飞到白骨殿最高处——无数个骷髅头垒砌的魔尊宝座上,这里将整个白骨殿一览无余,他眼观鼻,鼻观心,将丹田处花生大小的元婴神识放出来,元婴也没有“看”到青黑的魔气,白骨殿很“干净”。
凤离说道:“别找了,姜老贼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他肯定遁入了魔道,和魔物勾搭在一起,偷偷把邪魔给放了,所谓东南西北四大神兽的献祭仪式,并非为了戮魔石镇压邪魔,怕是为了修炼什么了不得的魔功呢。”
此话一出,除了莫问,都觉得言之有理。
莫问一时很难接受师父入魔,“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我要当面问他。”
黄鹤看着骷髅头垒砌的宝座,未成年没甚见识,觉得瘆得慌,“各位前辈,这些都是我们修真界正道修士的头颅,他们被邪魔所害,头颅做成了一把椅子,被邪魔坐在屁股底下,对我们正派是一种侮辱,不若将他们也火化了,一起带出魔宫吧。”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蔓离又打了个指响,召唤三昧真火,将骷髅头宝座焚化成灰,收进了另一个葫芦瓶里。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只见骷髅头骨灰收尽之后,里头居然有个站立的人形!
这个人形全身贴满了符篆,连头发都没有放过,像一个纸人,看不出相貌。
黄鹤好奇的打量着,“这是……邪魔?他为何藏身在骷髅宝座底下?”
阿秋摇头,“他周围没有魔气,散发的气韵祥和正明,应是正道修真之人。”
黄鹤伸手要撕符篆,阿秋一鞭子抽过去,将他整个人卷走了,“别瞎碰,小心被符篆反噬。”
莫问觉得“纸人”的气息很熟悉,有种天然的亲近之感,便靠近过去,仔细观察符篆,“这是锁仙阵,是我昆仑派的绝学。”
能锁,就能解。作为昆仑派大弟子,莫问在杂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他拿出一根朱笔,沾了朱砂,开始给一张张符篆“解锁”。
所谓解锁,就是在同一张符篆上画出方向完全相反的符,且必须是一笔画成,中途不能停顿,不能断。
莫问每解锁一张符篆,符纸就自燃,烧成灰烬。
蔓离欣赏的目光看着丈夫,找回了当初对莫问心动的瞬间,我还是爱他的。
最后一张符篆包裹着“纸人”的脸,随着莫问最后一笔画成,符篆灰飞烟灭,露出“纸人”真容。
莫问手中的朱笔落地,“师……师父?”
白发白眉白胡须,眉毛和胡须一样长,正是昆仑派姜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