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无依无靠的,还不知道有什么着落,反倒去提醒人家小心,可不就是多管闲事么?
扶游又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回寝宫。
他逛这一圈,连一个狗洞都没找到。
也是,皇宫里怎么会有狗洞?
皇宫就是个金玉镶嵌的大笼子。
他回去的时候,正殿里,秦钩也已经回来了。
他好像在正殿里发火,还摔了东西,大概是宴会上出了什么事吧。
扶游轻手轻脚地跑过走廊,回到偏殿,让两个小太监锁好门。
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注意防范夜间野狗出没。
正殿里,秦钩偏着头,死死地盯着从走廊上跑过去的扶游,人都回了房间,他还盯着浓重的夜色。
底下暗卫站在一地碎片里:“……随后晏小公子离开,扶公子让他小心一点,晏公子没理。扶公子在宫里逛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禀报完事情,他不敢再说话。
秦钩一只手按在案上,指尖有节奏地点着桌案。
沉默良久,秦钩忽然沉吟道:“你说,他是不是又在跟我闹了?”
暗卫不敢轻易回答:“小的不知。”
秦钩转回头,坐起来,揉了揉眉心:“他怎么总是跟我闹?前几天也闹,递了折子说要走,我也教训了一顿,结果好了没几天,又开始闹了。”
暗卫想了想,斟酌道:“或许……扶公子是在吃、吃醋,这些事情都和晏小公子有关,他可能是在吃晏小公子的醋。”
秦钩揉眉心的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什么新奇的词一般,侧目看向暗卫:“吃醋?”
他豁然开朗,笑了一声,了然道:“吃醋。”
偏殿的门锁在秦钩面前如同虚设。
扶游坐在榻上,拥着毯子吃点心的时候,秦钩就进来了。
扶游回头,还没来得及起身,秦钩就把他抱起来了,连同毯子一起。
秦钩低头咬了一口扶游拿在手里的红枣糕,又碰碰他受伤的额头:“哎呀,我的小黄雀啊。”
扶游不解,秦钩疯掉了?
第二天是个坏天气,阴云翻滚,好像又要下大雪了。
秦钩早起去上朝,扶游窝在床上看书,半晌不曾看一行。
他在盘算怎么样才能去采诗。
而且最近秦钩对他好奇怪,忽冷忽热的。
他就这样发着呆,忽然好像听见了谁的哭声,隐隐约约的。
哭声越来越响。
扶游把竹简收起来,下了床,问两个小太监:“外面怎么了?”
“晏小公子跪在宫门口哭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秦钩怎么会让他在外面哭?”
扶游一边往外走,一边蹬上鞋,两个小太监连忙拿起披风,追在他后面。
穿过走廊,扶游走到宫门口,跪在地上的人果然是晏拂云。
他大哭着喊道:“陛下,求陛下饶过兄长吧,我知错了,知错了……求您饶过晏家……”
扶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快步上前,唤了一声:“晏公子?”
晏拂云抬起头,养尊处优的脸上,全是眼泪鼻涕,还有磕头磕出来的血迹:“现在你满意了,现在你满意了,陛下要立晏家儿郎做皇后,但是不是我,是我哥!是我哥!我哥怎么能……他不能……”
想起这件事情,晏拂云连忙又爬回去,双手按在地上,重重地磕头:“陛下,陛下……”
两个小太监追上来,要把披风给扶游围上,扶游怔怔的,推开披风,跑上台阶,一把推开正殿的门。
秦钩就坐在正殿里,朝他招了招手:“小黄雀起来了?”
扶游快步上前:“你在干什么?你就算不喜欢晏拂云……”
秦钩拉住他的手,把他抱进怀里:“我就知道,你在吃晏拂云的醋,所以你闹着想走。如果把晏拂云换掉,你就不会闹着走了。反正晏家两个兄弟都是世家子弟,立哪个都一样,晏知的脾气还好些,做了皇后也不会故意招惹你。”
他得意洋洋地翘着尾巴:“你现在该高兴了吧?”
秦钩的逻辑总是这样令扶游难以理解。
“你……”
不等扶游说话,他就把扶游抱起来,带到一个木箱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