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拉着扶游,就从另一边走了。
走在路上,秦钩看着前边扶游的脑袋,心思一动,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点了点扶游的肩膀,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就把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扶游怔了一下,慢慢地嚼着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秦钩心想,照他这么吃,还得吃自己几十年,自己这些年囤的那点东西,全都得让他吃了。
秦钩笑着,摸摸扶游的脑袋。
扶游却躲了一下,加快脚步,往前跑了。
再过了几天,晏知大好了,扶游就安排他和怀玉立即出宫,前往封邑。
晏知原本不愿,可是扶游坚持,甚至不惜以命相挟,他最后也只能答应了。
秦钩倒是无所谓,他一向这样自信,晏知已经是手下败将,就算在封邑筹划着东山再起,他也一样能再弄死他一次。
只要扶游高兴就行。
扶游安排了马车送他们走,在宫门前同他们道别。
临走之前,晏知还不忘嘱咐他:“一切小心,兄长……是兄长无用,不过你要是有事情,马上写信给兄长,兄长还有这条命。”
扶游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转向怀玉:“我不在,兄长就拜托你照顾了。”
怀玉也答应了。
要将他们送上马车的时候,扶游回头看了一眼站得很近的秦钩,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各自抱了他们一下。
谁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就没有下次了呢?
秦钩看着,拳头都捏紧了,只是他也想着,反正以后扶游都见不到他们了,没必要在这个关口惹扶游不高兴,就忍了下来。
扶游很快就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把他们送上马车,吩咐马车夫安稳些驾车。
“驾”的一声,马车开始驶动,扶游就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
马车还没走出去多远,秦钩就按住他的肩膀:“这下可以专心准备大婚了。”扶游转头看他,笑着点点头:“嗯。”
秦钩受宠若惊,看着他的脸,戳了戳他的唇角,也朝他笑了笑。
秦钩抱住他:“我们从头开始。”
正如秦钩要求的那样,他们从头开始,扶游也开始认真准备大婚。
在不久之后,晏知报平安的书信送来的时候,他更加认真。
他仿佛在劝服自己接受现状——扶游,怀玉说得对,这样没什么不好的,秦钩好像已经改好了,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
可是和秦钩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害怕——扶游,你是个采诗官,别这么贱。
他努力地说服自己,却又不断地打破自己。
他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他试图做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扶游试穿礼服,要把礼服改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在铜镜前照了又照。
拉着秦钩一起,去礼官那边,了解帝后大婚的流程,还让秦钩专心做笔记,到时不要出错。
他亲自挑选送给朝臣的随礼,核对昭告天下的诏书,敲定当日晚宴上的菜品。
认真极了。
秦钩没看出他的异样,在他看来,两人还真像是回到三年前一样,扶游还一心一意地喜欢他,单单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小星星。
秦钩十分满意,时时刻刻,想起来的时候,就要捧着他的脸,让他说喜欢自己。
唯一不好的是,扶游说,大婚之前他们不能一起睡。
秦钩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其实也就是让扶游从养居殿正殿搬到了偏殿,他每天晚上还摸去偏殿睡。
他去的时候,扶游大多时候已经睡熟了,被他惊醒,要赶他走,也不会太凶。
他磨一磨就能留下来了。
“没你我睡不着啊。”
秦钩抱着他的时候,这样说道。
一转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秦钩还是摸到偏殿去,抱着扶游睡。
在扶游开口赶他之前,他说:“明日早起,我睡不好,要是从祭坛台阶上摔下来,谁跟你大婚?你要做小寡夫?”
扶游却问:“那明天晚上呢?”“明天晚上?”秦钩笑着把他抱紧了,鼻尖蹭着他的颈侧,“扶游,你傻了?明天晚上我们大婚,在青庐里过夜,我们就真的成亲了。”
“嗯。”扶游点点头,又问,“你以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