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gu903();穆五连忙道:“三公子说的有理。”

“你又哄我了!我都看出来了!”穆鸿锦不满意的道,他一说就是他有理,他最对,每次都是把他当小孩哄,根本没有真正的认同他的观点,穆鸿锦一点也不想在穆五眼里像个小孩,他都叫穆五叫名字而不是穆五哥哥了,怎么还能把他当做小孩呢!

穆鸿锦不满意的继续道:“而且,军师楚辞还有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来历记载在史书上,说他是怀州袁县楚氏一族嫡系的第三子,可是,袁县楚氏一族早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就被灭族了,连族谱都不知流落何方,谁能证明楚氏嫡系第三子是双儿还是男人?根本没有人能证明嘛!”穆鸿锦摊摊手。

“诸位,诸位爷,诸位老板。”说书人在台子上拱手一礼,谄笑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当是听个趣儿,何必认真呢?”

沈凌也好奇起来,仅仅是十几年前的一个被称为军神的谋士,又不是千百年前,怎么就搞得连性别都分不出来了,而且,晋国也没有亡国,若是楚辞当年真的有这么厉害,那么他此刻在哪里?朝中总有当年一同作战的兄弟好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话本传的满天下都是,说书人讲起来都毫无顾忌?把这种逸闻趣事当做市井杂谈来讲呢?

“陈小哥,不知道这话本起源于何方?朝廷不管吗?即使是朝廷不管,难道楚军师的朋友兄弟也眼睁睁的看着不闻不问?”沈凌问道。

“这个……”说书人一顿,摇摇头,“这个话本起源于京城,因为讲的似真非真的,又涉及到十几年前的大战,很多人都爱听乐意讨论,所以传播的很广,倒是没听说哪个人因为说了这个故事就被关进了大牢之类的,这都流传好几年了。”

沈凌陷入沉思,穆五似乎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沈凌道:“不知道这个故事最后如何?”

“哦哦。”说书人连忙道:“也简单,期间讲了几个楚军师的成名战役,又描述了些他跟莫继将军的爱恨情仇,直到某次莫继将军拉着楚军师共浴,楚军师才向莫继将军告知了他的身份,两人也便从兄弟变成了情侣,同吃同宿,直到后来,楚军师怀孕,莫继将军在一场战役中战死,楚军师在混战中逃出军营,混入逃难的人群中,生下一子,但是自己也身染重病,最后黯然辞世,孩子也下落不明。最后卫义将军寻找到楚军师尸身,将其安葬,故事也就没了。”

楚辞死了?沈凌想了想,果然只有死人才能这么随便编排吧!若是这位楚辞现在还在人世,只怕早就位列朝堂,哪里容得下民间这么传他的风流韵事。

只是,这故事还是莫名的奇怪,沈凌看向穆五,“穆五兄有何见解?”

“无稽之谈,可笑之至,难道莫继连对方是双儿都看不出来吗!好笑。”

“这位爷可是说错了,锦州的人一贯精致漂亮,男人也有小巧的,楚辞混在锦州人中,自然是不显眼的,而且楚辞在外基本不说自己的来历,动不动就是我来自锦州,旁人自然不会起疑心了,再加上,民间曾有一传闻,说楚氏虽然灭门,但是邻近的其他氏族却还有幸存者,有一位老妪还记得,说楚家三子乃是双儿,只是这位老妪此刻已经去世,没办法再求证了。”说书人微笑道,显然他也是坚信楚辞是双儿的一个。

穆鸿锦点点头,“我也听过的!而且楚辞功高至此,死之后却连加封都没有,更别说爵位官衔了,只徒给了一个晋南居士的名头,居士这个称呼,可是可男可女可双儿的。”

沈凌听着几个人辩论,忍不住揉揉眉心,道:“难道没有人觉得这件事情能写成话本,传播的这么广,本身就十分的奇怪吗?按照戏本所说,楚辞至少和那位莫继将军熟悉,好吧!就当他已经死了,那卫义将军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此刻已经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了吧!自己好友的风流韵事被民间疯传至此,即使是为了面子,他也不能装作看不到吧?”

穆五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只能随口道:“说不定卫义将军名义上和楚军师关系好,实则是敌人呢?说不定这话本就是他编出来给楚军师泼脏水的,故意败坏他身后名声,也说不定啊!”

沈凌想了想,觉得也是有这个可能的,罢了,此事到底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无关,即使是背后有什么隐情,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揣测的,再说了,即使是揣测到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跟楚辞无恩无怨,自然不会想着替他出头正名。

“那……各位老板,若是不想听这一段,不如我换一段神话传说?”说书人试探着问道。

沈凌想了想,沉默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笑道:“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话本能传播的这么广了,果然比起神话传说,我更想听的是楚辞的故事啊!”

穆五点点头,他也觉得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故事话本比那些一听就假的神话传说要来的有意思多了,张口第一句就是远古开天辟地,真是无聊的很,不如楚辞的话本。

“还是继续讲刚刚的故事吧!”穆五也同意这一点。

“各位爷,不介意?下面可还有楚辞是个双儿这样的段落的。”说书人试探着问道。

“咳咳。”穆五不适的咳嗽两声,道:“不介意,你继续,不就是话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凌轻笑一声,转向韩实,想看一下他怎么样,韩实正坐在座位上乖巧的看着说书人,似乎等着他讲故事,沈凌转头对着台上道:“开始吧!”

“是,那我继续。”说书人清清嗓子,继续刚刚的故事。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说书人才停下来,似乎已经疲惫不堪,沈凌伸伸懒腰站起来,韩实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穆鸿锦也眼眶红红的,全因为说书人讲了一天,将这个故事讲完了,众人也都听到了楚辞最后的结局。楚军师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不好,病逝在逃荒的人群中,不得已把孩子交给逃荒的百姓,自己含恨而去。

沈凌站起来,看着说书人有些紧张的神情,点点头道:“明日你就来酒楼吧!按照你师傅说的,一天五十文,每天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吃饭的人最少的时候你来说书。”

“多谢沈老板!”说书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对着沈凌鞠了一躬。

“听说,你也是你师傅当年逃荒的时候捡到的?”沈凌想起这一茬来,随口一问。

“正是呢!虽然楚军师的这个话本只讲了他自己的孩子,但是当年,不少百姓卖儿卖女,也有些孤儿四处流浪,我当年就是一个孤儿,父母死在战乱之中,最后师傅捡到了我,给我一口饭吃,还收我为义子,我一直心存感激,希望有朝一日能赚钱回报他老人家。”

沈凌点点头,“不错,你好好努力。”

“是。”说书人抱拳道。

第四十三章

沈凌拉着韩实一起回去,因为穆三公子不乐意回去,穆五就带着难得出门的穆三公子去其他的地方玩,韩实眼还红着,低着头也不说话。

沈凌有些好笑,“难过了?”

韩实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询问的人,对着沈凌道:“为什么楚辞会死啊?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老天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呢?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莫将军死掉,然后他自己又怀了孕,生下孩子自己又重病,最后只能把孩子交给旁人,连个可托付的朋友都没有,真是太可怜了。”

沈凌摸了摸韩实的头,“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要是你都这么难过,要难过到什么时候啊!”而且,你自己不可怜吗?沈凌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韩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也是可怜人的,他很习惯自己的生活,并且很顽强的努力活下去,没有丝毫的抱怨。他的小石头,无论身处怎么样的逆境,都不自知,依旧能用明亮干净的眼神注视着这个世界。

有些人生于富贵,从未经历贫寒困苦,自然能保持纯真心境,比如穆三公子。有些人历经磨难,见过世间黑暗,看透世间百态,却能保持心底的一丝纯心,这是智者。有些人,则是受尽苦楚,却从不觉得自己受过苦楚,但又不麻木于自己的生活,仿佛第一种人,好像所有的苦难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这是……这是他的小石头,又傻又笨又死心眼,却又可爱到让他心颤的小石头。

韩实低着头,喃喃的道:“可是,还是觉得楚军师很可怜啊!”

沈凌道:“那以后有机会,要是进京的话,我带你去他墓前祭拜,他这么有名气,想来,墓前的香火一定很旺盛吧!说书人把他的故事传的满天下都是,那么,当年逃荒逃难的孤儿里,不知道自己身世来历的,想必都会很想去他墓前拜一拜,毕竟,万一戏里楚军师的孩子是他们呢?”沈凌摸摸下巴,揣测道。

韩实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沈凌笑得弯了眼睛。

“你笑什么?”沈凌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哪里好笑了,而且,他感觉的出来,韩实的笑,绝对不是因为他要带他去拜祭楚辞而开心的笑,更像是他讲了个笑话。

“你根本就不相信楚辞是双儿,你在嘲笑那些相信楚辞是双儿的人呢!”韩实指着沈凌道。

沈凌反倒惊讶了,这都被看出来了,小石头今天让人刮目相看啊!“你怎么知道?”沈凌很好奇。

“你每次笑话别人的时候都会眼角上挑,眼睛往左上方看,嘴角会带笑,手还想摸摸自己的下巴。”韩实指出沈凌刚刚又无意识的做出的动作,“而且你根本就不相信楚辞是双儿,你肯定是在笑话那些去楚辞墓前祭拜,以为自己是楚辞孩子的那些人呢!”

沈凌摊摊手,他还真不相信,不是因为不相信一个双儿能扮作男子在军营里不露馅,说实话,随便指着一个双儿给不认识他的人看,非要告诉那人这是个男人,也不会有人绝对不相信,毕竟,双儿和男人的区别在体内,而非体外,区别也只有插进去之后才能感觉出来,再不然就是出生的时候脐带连接的方式和男子不同,成年之后真从外表是难以分辨的。他不相信的是楚辞是个双儿这事竟然能传的满天下皆知,背后一定有人有什么目的在做什么事情,既然涉及到旁人的算计,那么,戏文里是真实的可能性就很低。

再加上,剧情也太扯了吧!什么一见面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哪个将领这么傻的?!将身家性命全城存亡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卫义将军那种反应才是对的吧!而且还有什么同寝共浴,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当事人都死十几年了,都怎么编出来的,也不怕把地底下的人气活过来。最重要的是,楚辞怀孕生子都编的出来,跟亲眼所见一样,按照戏文中所说,楚辞死之前根本没有什么熟人在他身边,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楚辞,那么是谁说他怀了孕还生了孩子?就算卫义将军见到的也已经是尸体了吧!也没有孩子的存在了吧!怎么知道楚辞把孩子交给逃荒的人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是编戏文的人杜撰的,整个一上帝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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