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立刻夸张道:“这还能有假?老奴亲自看过,都青紫了。”
老夫人眉头紧皱,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却说:“他一嫁过来,晗哥儿就好了,可见是个有福气的。咱们是积善之家,不可苛待了他,这事就当不知道吧。只是……”
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下,才拍拍王氏的手,继续道:“晗哥儿性子单纯,严氏心又不在他身上,万一闹出什么不规矩的事可不好。你啊,没事帮我多盯着些。”
“哎,老奴省得。”王氏弯着腰,连连点头。
内室中,小丫头已经将热水准备好。向寒进去时,许延泽正宽衣解带,见他进来,对方只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
向寒却有些尴尬,见金翠端着布巾要跟进来伺候,忙红着脸挥退,然后小声提醒:“水是我叫的。”
许延泽已经脱的干净,躺在浴桶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多久没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了?这小傻子还真会享受。
见他好像没听见,向寒忍不住走近,提高声音:“喂,这水是……”
许延泽忽然睁开眼,潜意识中带着警惕和冷意,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向寒被吓了一跳,嗫嚅道:“既、既然娘子喜欢,那就让给娘子好了,为夫叫她们再送一桶。”
许延泽却笑了,眼神带着一丝邪气。想起那一身白嫩肌肤,他忽然抬手捏住对方的脸颊,调笑道:“何必麻烦呢?夫妻本是一体,相……咳公若不嫌弃,一起洗便是。”
“不不……”向寒惊觉不妙,忙挣扎后退。
但许延泽却不给他机会,松开手后,立刻又抓住臂膀,将他扯了进去。
向寒猝不及防,一头栽进去,顿时呛了几口水。许延泽见他浑身湿透后,欲遮未遮,反而更加惑人,不禁将手探进去摸索。
向寒吓的直往后退,紧紧贴着桶壁,双手抱胸,紧张道:“你你、你要干什么?祖母还在等着我们去敬茶呢。”
许延泽挑了挑眉,笑道:“当然是伺候……相公你沐浴。”
说完他不顾向寒惊呼,直接将其扯入怀中,三两下就剥了衣服,然后从头捏到脚。尤其是腰间软肉,他捏了又捏,捏完还夸奖:“手感不错。”抱着睡觉应该很舒服。
向寒一脸幽怨,费劲爬出浴桶,然后捂着重点部位,匆匆裹上衣服。
许延泽越看笑意越深,忽然觉得穿这一遭似乎也不错,有吃有喝有媳妇,比在末世亡命舒服多了。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正欲前往正厅,金翠却神色犹豫的叫住他们,提醒道:“少爷,少奶奶……还没上妆呢。”
许延泽嘴角微抽,向寒则捂着肚子强忍笑意。
“那个,少奶奶……咳,天生……咳丽质,就不用那些东西了。”向寒憋的满脸通红,许延泽忍不住在他指尖上狠狠捏了一下。
“可等下要见大姑奶奶她们,至少……扑些粉、描下眉吧。”金翠神情惶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向寒。以前在承辉院,除了奶娘王氏,基本都是她说了算。哪怕是金宝晗,也十分听她的话。
向寒想了想,说:“你去把眉黛拿来。”
金翠顿时一喜,觉得自己在少爷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许延泽却是黑了脸,咬牙道:“你敢?”
“呃,就扫一下,很淡的,看不出来。”向寒小声劝说,绝不承认是为了报复对方刚才捏他。
“你倒是清楚的很。”许延泽轻哼一声,见他就像等待喂食的小仓鼠,期待又忐忑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心情大好,勉强‘嗯’了一声。
向寒眼睛一亮,等金翠送来眉黛,忙伸手接过,踮着脚帮许延泽轻轻画了两下。许延泽觉得眉梢痒痒的,忍不住攥住他的手腕。
向寒只好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许延泽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向寒察觉不妙,刚想挣脱,手中的眉黛就先被对方夺走。紧接着,下巴忽然被人捏住。
“泥干森么?”向寒口齿不清,拼命摇头。
金翠也傻了眼,紧张道:“少奶奶,您、您怎能如此不敬?快放开少爷……”
许延泽当她不存在,直接对向寒说:“别乱动。”
向寒立刻停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他。
果然像仓鼠!许延泽暗忖,然后捏着眉黛,在对方眉上画了两下。画完后,他终于放开向寒,站在一旁兀自闷笑。
向寒直觉不妙,见金翠也目瞪口呆,忙冲进内室,连铜镜都没照,就抓起巾布一阵猛擦。
许延泽紧随其后,轻咳一声说:“擦了干嘛?挺可爱的。”
说完自己到铜镜前,兀自照了一会儿,然后点头:“确实画的不明显。”就是长的有点……啧,太柔弱了。
“你以为我是你?”向寒扔掉巾布,郁闷道:“走了,祖母还在等我们。”
许延泽又照了一会儿,然后捏捏肩臂,一阵皱眉。
两人这次没再耽搁,很快到了正厅。可即便如此,也晚了许久。
坐下老夫人下首的妇人见了,立刻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哟,这都日上三竿了,这么多人在这等着,架子可真够大的。”
许延泽额头青筋一跳,这都什么事?让他来搞宅斗?
向寒则腼腆笑了笑,拉着他先向老夫人问安,然后朝妇人喊了声:“姑母。”
金素蓉手一抖,差点打翻茶杯,吃惊道:“你、你真好了?”
向寒露齿一笑,老夫人则不悦道:“刚才不是说过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没……我这不是替母亲高兴嘛。”金素蓉笑的有些尴尬。
老夫人轻哼一声,吩咐身旁李嬷嬷上茶。
敬茶要跪下,许延泽很不适应。但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有些义务还是得尽,何况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跪一下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