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枳这回慌了,她连忙走上前,一把扯住了盛希的T恤下摆。盛希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她的动作,“你要干嘛!”
“我是医生!给你看病!”
“我不需要医生!”
“你想死吗!”
“我是活还是死,都不要你管!”
这下,夏枳的眼睛彻底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盛希没想到她会哭,吓得说话都打磕巴了,“诶诶诶,你干嘛!干嘛哭啊!”
“我看一眼!”夏枳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
远处看,这两个人的姿势格外暧昧,一个侧躺在地上,一个火急火燎的要去掀衣服。两个人被巨大的探照灯拢上一层亮亮的白光。
“不给看!”盛希也死死地压着她的手,“就是不给看!”
夏枳猝不及防的弯下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盛希吃痛的大喊道,“你是狗啊!”
“我是狗就咬死你!”她一边抽噎着,一边手往上掀,眼前立刻露出了盛希古铜色的小腹。
所有人都发出了‘咦~’的声音。
这边,陆司丞也立刻捂住了冉苒的眼睛。
“哎呀!”
“非礼勿视。”
等到冉苒好不容易扒拉开陆司丞的手,那边夏枳已经拖着盛希的衣领子往作战指挥室走去了。
“诶诶诶诶,他们要去干嘛!”冉苒张望到。
“上药。”陆司丞沉稳的回答到。
“你说的,你自己信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俩身后的宁唯幽幽的呛到,转而把视线落在了受到惊吓,躲在陆司丞背后的冉苒,“你们卫生队的女兵,是不是都属狗的?”
冉苒这才看见,他的脖子上正贴着一块纱布。“谁……谁……让你……”
“陆司丞!你该咬的人是陆司丞!”宁唯激动地指着陆司丞,动作一大,扯到了后背的刀伤,“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我雪狼的兵,个个牙尖嘴利。”陆司丞把冉苒往后护了护,彻底阻断了两个人之间噼里啪啦的视线。
“那我这算什么!”宁唯咬牙切齿的露出后背上的纱布,气愤的说道,“我打在你们身上的子弹,可都是假的!但是你扎在我身上的刀是真的!”
“哪有……”冉苒露出脑袋,“那你打在那我们身上的拳头,也都是真的啊……”
结果宁唯气的只想一口咬死冉苒。
……
被夏枳生拖硬拽回作战指挥室的盛希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在忙碌着准备医疗器具的夏枳,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也一阵一阵的发烫。
“把衣服脱了。”她拿着消毒水站在他面前。
盛希吞了吞口水,乖乖地把上衣脱掉,露出沁红的纱布。
夏枳一点一点的揭开被血泡湿了的纱布,里面的伤口有些深。“不是说你们身上都有血包吗?为什么宁唯还会把你扎的这么深!”
“可能是因为从水牢里被抓起来,在挣扎的时候……血包滑开了……”盛希挠了挠头。
夏枳冷冷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不躲!”
“躲的太明显的话……就会被你们发现了吧……”盛希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只要一想到那些喷薄而出的血里有一大部分都是来自盛希的身体,夏枳就又一次感觉到了寒意从脚心一路蔓延到了头顶。
“你还记得四年前泽川地震的事情吗?”夏枳一边细细的给他消毒伤口,一边问到。
“记得啊,那时候我们部队还有去抗震救灾呢。”盛希点点头,“那年我从泽川回来之后,没几个月就到了雪狼来服役了。”
夏枳的手一顿,难怪等她找到他的部队去时,却被告知这个部队根本没有这个人。她一度以为,是她找错了。
直到她在雪狼见到了他,才知道原来他是这里的兵。
“那你还记得我吗?”夏枳小心地替他缝合着伤口,眼睛却始终不敢看他。
盛希愣了一下,“你是?”
夏枳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果然是不记得了啊。她摇摇头,“不记得就算了……”
感觉到她不高兴的盛希抓了抓毛栗子似的脑袋,“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的语气平静地犹如一湾湖水,没有涟漪。
“你生气了。”这回盛希非常肯定的说道,“生我的气了。”
“我说了没有,你是听不懂吗!”夏枳剪短了缝合线,把剪子往盘子里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为什么每次,你都不和我说实话呢。”盛希的话让她止住了出去的脚步。
她背对着他,用力地深呼吸了几次,淡淡的,“我就是那个因为爸妈一个都没挖出来,自己一个人蹲在废墟旁边哭到差点晕过去的大学生。”
盛希铄然睁大了眼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