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到底还是没听陈启民的话,她怎么可能听陈启民的话?
陈启民也没有回家,他在保安厅厅长办公室呆了一晚上。孟恩远和陈启民已经明争暗斗了许久了,当初孟恩远请陈启民出山。是希望陈启民能帮他对付张作霖和俄国人。
陈启民则借着孟恩远的邀请给自己经营出了一片天,等陈启民发展起来,孟恩远又想着要吞下陈启民的发展成果。顺便除掉陈启民,这个在他卧榻之侧安睡的家伙。
他们两个早晚要分出个胜负,这一点陈启民早就知道了,只是决战的时间,比陈启民预想得要早很多。他在想,他要不要在孟恩远阵营内部搞点事?
“看起来,我得试探下姚俊才的态度了。”陈启民呢喃着。
这天晚上,安娜在陈启民办公室旁的副官室将就着睡下了。
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陈启民绝对有一场恶仗要打。既然陈启民很难休息好,那她就得好好休息。他们两个人中,至少得有一人的脑袋是清醒的。
“安娜!安娜!快起来!”睡梦中,安娜听到了陈启民的声音。
“腾”地一下,安娜猛地坐起身来,她差点就给陈启民的脸上来了一记头槌。
“有进展了?”安娜连忙问道。
陈启民说:“算是吧!有新情况,我已经命令二营长吴兴言带着他的二营出动了,我们也得赶紧走。”
安娜一边套外套一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启民说:“迟志义的名下有一间小货运公司。在他当上临时警察局的总务科长之后,他家的车队曾三次遇到过土匪打劫。”
“哈尔滨的商人都认为,迟志义得罪过绿林道上的英雄,所以被人家给盯上了。这让他家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有意思的是,三次抢劫他的是同一股绺子,你知道是哪一股吗?”
安娜说:“自从咱们建立保安厅后,吉林省内的绺子,就几乎被我们剿灭得差不多了吧?”
陈启民笑着说:“是护山风!”
安娜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咱们之前也派附近乡县的保安队剿灭过护山风。结果每次在被他们逃掉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护山风的背后有孟恩远的影子,他们恐怕就是孟恩远用来试探咱们部队战斗力的!”
陈启民说:“刚刚周健民打来电话。根据那三个卡车司机的口供,他们大概找到了货车在途中卸货的地点,那里不远就是一伙著名胡匪的势力范围。你知道是哪家吗?”
安娜听出点意思:“不用说,肯定是护山风了。”
陈启民一指安娜:“还有更有意思的呢。你知道迟志义被打劫的那三车货物都是什么吗?”
安娜想了想说:“如果护山风真的是孟恩远用来试探我们的人,那一般的财货他们肯定看不上。他们最需要的应该就是粮食、被服、药品和子弹了。”
陈启民哈哈一笑:“我妹妹就是聪明,迟志义损失的那三车货物就是粮食、被服和药品。不过这还不算完。”
“你别忘了,迟志义可是临时警察局的总务处长。他实际上就是警察局的大管家,他经手过的财货可太多了。他出事之后,我立刻就以联合调查组组长的名义,命令我们的人去警察局清查迟志义留下的账目。”
“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就查出警察局有一批弹药被迟志义在帐上隐去了。”
gu903();安娜点头:“粮食、被服、药品和子弹都齐了。看来这护山风真是孟恩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