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陈明宇回头笑:“不耽误的,我有分寸。”男人推着她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会儿,饭马上就好。”

“可是,很快就要考试了。”

男人笑的好开心,瞅一眼窗外低头亲她一下。“怎么比我还紧张。”

之前挺厚脸皮的,如今倒是一下就能被撩的脸红不已。“我是担心你好不好。”

“知道,怕我考不上失落。放心,我肯定能考上的。”

瞧他自信满满,孟蕊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上他跟知青们在她们屋子讲题,她拿着鞋底跑爹娘屋里干活儿。

千层底用细麻绳密密的一针一针缝上,而且每一次抽线力道都要均匀,否则纳出来的鞋底不平,穿着极不舒服。

孟蕊胳膊上有劲儿,十二三岁这样的活儿就做的很好。经验加上手劲儿,她纳的鞋底平整又结实。这双是给陈明宇准备的,冬天的棉鞋已经做好,多做几双单鞋让他上学时换着穿。

夜里十点,知青们告辞离开,陈明宇过来叫她回去睡觉。她抽过麻线拽一下,站起来边走边说。

“最近走的都挺早啊。”

“嗯,我说不能超过十点。不然影响你休息。”

“你这么说不怕那些人笑你啊!”

“心疼媳妇有什么好笑的。女生们都夸我呢,十足的模范丈夫。”

孟蕊忍不住笑出声,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俩人关门上炕,拉熄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同时间的吴家,吴强从孟家蹭了课后一脸颓废的回了家。他初高中知识断层的厉害,拿到数学资料后几乎完全看不懂。这些日子厚着脸皮来陈明宇这里蹭课,可几天过去可说毫无收获。听课如同听天书。

推门进屋,心里烦躁的好似揣着一团火。进门时已经在扯外衣,本来想凉一下的,结果看到屋内的情况让他更加燥热。

电灯熄灭,床头点着红色的蜡烛。他媳妇坐在炕沿,抬头的一瞬间媚眼如丝娇羞无比。两条大长腿烛光下莹白细腻,上身的大红肚兜衬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开口声若黄鹂,娇羞的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停电了,我久等你不回来,打算自己先睡。”

“哦。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知道你怕黑,路上看到停电了我就赶快往回赶。”

美人当前,吴强早把之前的挫败丢到了脑后。吹灭蜡烛上炕,一番巫山云雨好像又找回了身为男人的自信。

“哼,一起结婚的我都快要当爹了,陈明宇他算个啥啊。不就会解几道数学题嘛,有啥了不起的。”

孟香作为过来人最知道在炕上如何调动男人,她搂着男人脖子,声若幼猫带着喘息,暗夜里听来心如被羽毛划过般撩人。

“那当然,我男人是最棒的。”

有了女人的夸奖,吴强更加如下山猛虎一般。展现男性的威猛,驱散之前的挫败。完事后心满意足的躺倒睡觉。

孟香心跳的非常快,感觉身下一股血水涌出,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又是一个月过去,她的心愿再次落空。这回不能再装了,必须解决掉假肚子。

暗夜里扭头瞅瞅吴强,这人炕上挺能耐的,可咋就中不了呢,还不如前世她那干巴瘦的男人呢。

夜里她故意开门出去上了两趟厕所,不垫月经垫弄的裤子上许多血。翌日天刚亮,听到吴强他爹娘那边开门的动静,她身子一歪躺倒了厕所旁。

“哎呀,这是咋了?”

她婆婆惊呼一声惊动许多人,她被人赶快抬回屋里。叫来村里的接生婆一看,女人瞧着下身伸手摸摸肚子说是小产了。之前得了孟香她娘一斤挂面,如今顺着说就是了。其实流产和来例假是不一样的,她经验丰富还不至于分辨不出。

“你家媳妇该有仨月多了,这如今肚子啥都没有,应该是流了。”

“哎呀、好吃好喝侍候着,一秋天老婆子下地上工让她在家养胎,这咋还是弄成这样?”

孟香此时悠悠转醒,咬着嘴唇满面悲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由着强哥,不该胡来……”

女人如此说,作为过来人的婆婆顿时都明白了。产婆瞪吴强一眼,开口埋怨:“咋不知道个深浅呢。前仨月是最不稳的时候,紧当心还怕出事呢。”

他娘也气的伸手推他一下:“跟你说了俩人分开睡,你偏不,这回好了。好好的孩子没了。”

吴强蹲在地上用手抱头,懊悔不跌。伸手捶自己脑瓜子恨不能时光倒流。

孟蕊上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对堂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秋季最后需要出力上工的时间,她留在家里做小月子。今年的秋收忙活顺利躲过了。

第十七章高考

孟香完美圆了自己的弥天大谎,天冷了在家安安稳稳做小月子。她婆婆想让她去上工,被女人哭了一场解决了。人家身体不好,小月子里做婆婆的也不敢太逼迫。

时间很快来到阳历十二月,停了十年的高考终于又要继续了。这天天气阴沉,气温降的很低。孟蕊本来说陪着去的,被陈明宇坚决拒绝了。

“也许要下雪,你在外头等着太冷了。”

“好吧,那你自己骑车小心。”

还是听话吧,不然他不安心更分神。一大早起来给他烙了葱花鸡蛋饼,早晨就着杂粮粥吃了两张,剩下的三张全给他带着中午当干粮。公社食堂平时根本不对外卖饭,中午回不来得自己解决。

一帮参加高考的结伴离开,上午到十点多的时候天空果然飘起了雪花。刚开始稀稀落落的,到后来西北风凌冽,小雪花变成了鹅毛大雪。

望着窗外的雪花,她拿着鞋担心不已。考场也不知有没有生炉子,中午吃饭不会连热水都没有吧?

心神不宁中,一针扎进自己手指,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她娘白她一眼,从她手里夺过那刚开始做的鞋面。

“找爱芳聊聊天去,别在这儿胡思乱想。大男人家,就是挨冻受点儿罪也没啥,不用太担心。”

“不去。”她把鞋面拿回来继续做。家里没缝纫机,针线全凭手工。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和思念。他要是考上的话一过年就要离开,再回来得等夏天暑假。

中午胡乱吃了饭,下午雪依旧没停。她估摸着时间灌了一壶红糖开水,藏进棉衣里到知青点迎他。

风雪地里等了几分钟,远远一辆自行车驶来。前头一个人蹬后头好像还带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