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玩闹怎好动真格……”
说着,这人便掐了个法诀,施术召出一道屏障,将此处笼罩。
几个呼吸间,五人动手的动手,遮掩的遮掩,攻势来得极其突然,直逼徐妧面门、心口与背后几处。
五人之中,仅有一个三重境,气机略显虚浮,剩余四人也只是在二重境之内有高有底,他们的攻势若是对常人而言,的确唬人。
可在历经数次生死的徐妧看来,简直软弱无力,比小儿争斗要强上些。
徐妧两袖之间,春风徐徐。
顷刻尽数向外飞出,几道青蛟游动飞舞,没有多大的气势。
迎面撞上那些术法攻击,轻松便将术法击溃。
随后仍有余力,落在那几个锦衣公子的身上,逸散开来,在他们身上割出一道道口子,鲜血很快就渗出,随着破裂的口子,浸透了他们所着的锦衣华服。
四人还有些震惊茫然,但很快,身上几处伤口泛起的痛意,让他们无法再忽略,皆是一脸冷汗淋漓,克制着呼痛的同时,不住小声轻嘶。
独留下那个支撑屏障遮掩此处动静的男子。
有些茫然无措地看了眼同伴,又看向一脸平静的徐妧。
徐妧的灵剑、玄鸟珠俱是在风火炁眼之中蕴养,那枚承载了银貂血脉的蛋则是留在了系统的背包里。
她唯有一袭青白衣袍,两袖之间素手空空。
就这么看着几人,眼神清冷,嗓音淡淡:“你们,想做什么?”
支撑屏障的男子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要将屏障撤去。
在这王都之中不禁功法,但要是谁动用灵力伤人,外城禁司狼卫便会赶至。
到了这时候,他浑然不顾是谁先动的手,四个同伴都被打成重伤,何况各自身后尚有父母家族撑腰,他们岂会惧怕徐妧。
徐妧当然也看出了他的企图。
身周随之火炁漫舞,腾逸于空,像是流动的赤红清水一般,柔柔缠绕上那男子的脖颈与几处脉门上,缓缓贴紧。
殃诅之力已被师伯为她解去。
但在殃诅之力存于体内的这段时间里,徐妧偶尔亦会对其琢磨一番。
仿而造之的截脉封禁,尚显粗劣,却正好能够用在这个境界不高的修士身上,试上一试。
“你……你要干什么!”锦衣公子感觉到身上好几处针扎刺痛袭来,下意识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甚至就连散去供给屏障的灵力都不能。
倘若灵力稍有缺少停顿,灵脉内就像极了有柄钢刀抵着用力反刮,唯有继续运转灵力方能遏制。
徐妧看着他,淡声道:“阁下做戏还需要再多加磨炼,不必多说废话,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烦请直言。”
赵五水还想像平常一样故意装傻充愣。
实在不行,摆低姿态先哄骗得她松开禁锢也好,待得了自由,他们几人总能把吃的亏找补回来。
没曾想,面前忽然升腾起一道赤红明亮,赵五水分不清楚这是异火……还是别的什么。
但在略微透明的这道赤红明亮之中,赵五水清楚感知到了一股压抑的可怖力量,仿佛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
其实有些东西,即便这人不说,徐妧也在心底分析揣测出大半,她的到来,必然是受到一些人的不欢迎,不仅仅源自于所谓的同辈。
与师伯在枢机峰小楼一叙。
徐妧已将目光放在了大局之上,从这几个锦衣公子的行径来看,似乎,只是一种试探。
地上有一人缓过劲来,吸着冷气,断断续续道。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珠玉的长姐,是什么样的人!你……出手也太狠绝了,我们根本就没真的想要做些什么,更没伤到你分毫……”
徐珠玉?
对于他们说出的理由,徐妧听之,却没因此就迁怒徐珠玉。
身为镇北王之女,徐妧认为,徐珠玉不会做出这么蠢,平白落人口舌的事。
徐妧垂眸,淡声道:“动用术法,遮掩此处,使出武技,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
赵五水这会儿脉内灵力都快干涸了,支撑不了多久,连忙道:“是我们粗鲁了些,才会让你误会,不如先松开禁锢……我们好好谈谈。”
“就这么说吧。”徐妧眼神清冷道:“诸位应当庆幸尚有北楚律法保护,若这是在别处,贸然向我出手,难保诸位此刻还有争论的机会。”
赵五水咬了咬牙,面露苦色,道。
“是真的!我们听说了你要回来,珠玉在学府里与我等关系不差,自然都对你有些好奇,这次确是我们莽撞了,是个误会……”
至于其他有的没的那些传闻,赵五水犹豫了一下,没将它们说出来。
他总觉得直说出来的话,下一刻,自己人就没了。
另一方面,也是赵五水忽然觉得那一个个传闻,恐怕有不少都是真的。
比起善良可人的徐珠玉,她这个长姐简直过于冷情带煞。
前些日子特地打听来,她在各境天柱里被妖修、魔修起的什么人间阎王之类的称号,那时他们还对此嗤之以鼻,眼下,赵五水觉着再贴合不过了。
他们分明不带一丝恶意,都被打成这样,那与徐妧有直接关系的珠玉,岂不是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