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权力的渴望在阮珍珍心中萌发。
再说阮母,自阮珍珍提到阮觅之后,她就有些心神不宁。她这个女儿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先前把人送去三喜胡同,对外说身子不行在院子里养着,谁都没发现不对劲。故而回府后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要不是阮珍珍提起,她还真想不起来。
但是有些人属于不被想起还好,一旦想起,就闹得你坐立不安。
阮母心里也觉得自己把人扔到三喜胡同的事做的不好,生怕阮觅过来闹。可一想,回府已经两日了,阮觅还没来自己这儿说过什么,显然是心里敬着自己,一直在忍着脾气压抑性子。
这么一想,阮母又想起当初阮觅对自己说过的话。
很想要自己亲手绣的荷包。
阮母养尊处优惯了,就算一时之间对阮觅有些愧疚,也不可能为了她去绣个荷包。所以折中,叫了红菱过来。
“前些日子府里得了些上好的靖州纱料,拿几匹给三小姐送去。还有这个月该打的首饰,也让人准备好。罢了,现在赶忙去打的首饰恐怕慢了些,就从我库中挑。白玉、碧玺、璎珞各挑一套,其余小玩意儿你看着来。”
“是。”红菱心下惊讶,面上不露分毫。
阮家左边角落的小院里。
阮觅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扒拉出来。
这回出门花费了不,眼见着就快见底了,她还想偷偷塞些给翠莺补贴家用呢。
按理来说阮家的小姐每个月都有月钱,但阮觅当年刚来阮家时不懂,阮母也没教她什么,所以这四年来阮觅兜里比什么都干净。只是发现自己穿的是一本书后,阮觅重新有了动力,使了许多手段,或装疯卖傻或胡搅蛮缠,得了不少东西。
银子啊。
什么都要银子。
要是没有银子,她要怎么去资助那些需要她帮助的穷苦学子呢?
阮觅眉目低垂,做出一副圣母的样子。
谁叫她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呢!
“三小姐可在?”院外有人在喊,阮觅瞬间收起做作的表情,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财产收了起来。
小丫鬟去开门,见到外面的是东秦院红菱,脸上就带了笑。
其实以前小丫鬟见红菱她们也没这么热络,毕竟老爷夫人待她们小姐不好,她们也看在眼里,平日里笑脸相迎只是做个表面功夫。
可自从上次,红菱来见了小姐后,她们就眼见着小姐那一整天眼睛都发亮。
于是小丫鬟现在看到红菱也热情得很,“原来是红菱姐姐啊,快进来坐坐。”
红菱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排成长队,手上端着东西。听到小丫鬟的邀请,也没拒绝,笑着跟在她身后进去。
“夫人心里想着三小姐,便命我送来这些东西,还得三小姐亲自过目才好。”
“那红菱姐姐先坐会儿,我这儿就告诉三小姐去。”小丫头跑得飞快,说话也快,不一会儿就把事情给阮觅说清楚了。
阮觅瞅了眼她放在妆奁里的那点东西。
难道这就是人在家中躺,钱从天上来的快乐?
终于感受到了。
————
阮母一向强调自己一碗水端平,这回给阮觅送了东西,晚上一闭上眼,却又觉得自己的珍儿可怜,便一咬牙,第二日真的去了清水巷阮家。
文渊阁大学士为大雍文臣最高官位,非翰林出身不授此官位。当世仅有二位,一位是出自琅琊王氏,如今正统领整个王氏的王氏家主。另一位,便是与阮奉先同族的阮平左。
阮母虽说性格上有各种小毛病,可人缘到底不差,同阮平左之妻也算关系不错。故而求起人来也方便些。
不过她出门的时候,阮珍珍一早就打听到消息,掐着点赶过来,一脸心疼母亲所以想要跟过去为母亲分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阮母自己有什么事要求清水巷那边,而不是为了阮珍珍呢。
马车很快行使到了清水巷,阮珍珍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发髻衣领。她今日穿得很是素净,像是早就打听好了清水巷这边不喜奢华。发髻上只簪了朵白底晕染着青碧的小绒花,显得文雅清华。
阮母想要提点几句,可看她什么都准备好了的样子,只能咽下去,只是心里有些复杂。
清水巷不同于阮家,阮平左有一妻一妾,平日里相处和睦,从未闹出过龃龉。阮平左之妻谢氏生有二子一女,长子长年居于明华寺,只偶尔下山。次子如今十六,远在南泱阮家族学,说起来阮珍珍在南泱时还见过他几面。想到此事,阮珍珍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谢氏所生的嫡女阮宝珠才六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阮珍珍穿过垂花门的时候,正巧见她带着那个妾生的女孩儿在中庭花园里玩,不由得有些瞧不上眼。
清水巷这边对阮母倒是客气,谢氏亲自招待,那个妾室也如同谢氏的好姐妹一般陪在左右。
阮珍珍自觉身份高贵,不愿与一妾同在一个屋檐下。在见过谢氏之后,明白这位出身名门望族的伯母不是自己能说动的,于是见过礼就出门去找阮宝珠了。
阮宝珠正同她妹妹耍着,拿了个小网子扑蝴蝶,玩得一头汗。
阮珍珍忍着不喜,三言两语就加入了她们。玩着玩着,几人熟起来,阮珍珍情难自禁一般提到了家里的事。
“要是我家也像你同你妹妹一般就好了,真羡慕你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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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