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意是一个跑步跑反了,别人大声提醒他,他揉了下耳朵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茫然的可怜孩子。
殷如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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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已入七月,天儿还是很热。
阮家上下倒是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阮觅用过午食,消了食之后就开始困得打盹儿。撑着头迷迷糊糊地,还记得挣扎打开眼提醒一旁抠手指甲的小丫鬟:“待会儿得了空,记得给那小东西换点水,别渴着了。”
小丫鬟闲得犯困,接到任务立马精神抖擞,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小东西指的是那日从段意英家庄子离开时,她随手送给阮觅的兔子。
当时段意英的原话是“多吃点,省得豆芽儿似的。”
阮觅把兔子带回来就交给院子里两个小丫鬟养着,小东西长得雪白一团,或许是自小生长在后山,机灵又爱动,深受两个丫鬟的喜爱,成天跑过去给它喂菜叶子。
阮觅想起来的时候才会问一两句。
毕竟她一看到兔子,首先想到的不是可爱,想摸之类的,而是红烧兔肉,香辣兔腿。即使她对兔肉并不热衷。
刚睡了一会儿,翠莺就走进来。火眼金睛瞧见她眼皮子滚动,便知道阮觅还没睡着。理了理被阮觅随手挥下床榻的薄毯,抖了抖给她重新盖回去。然后道:“清水巷那边的宝珠小姐来了。”
阮觅没有睁眼,困得厉害。
不过两人相处久了,总懂得对方什么意思。
翠莺特意来说,却也没有强硬让她起身,就说明阮宝珠是一个人来的。而阮觅没有说话,也代表着她知道了。
屋子里没有放冰块,只有从窗口偶尔吹进来的几缕凉风与香气作伴。那香气,从淡青色帐子里散出来。
朱栾和木犀以蒸气之法得出来的水密封于琉璃缶内,香气依然透彻,无法阻隔。
那还是前阵子阮母送过来的,听闻如今士族女子,人人帐中置此香。走出门去往衣袖领间撒上几滴,香气甚至能传出去数里。
窗外鸟叫,隔两个呼吸便重复一声。直到一道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惊动歇在树枝头的鸟。
阮宝珠抱着她的宝贝猫儿,气喘吁吁地跑进阮觅这件小院。她人还小,生得又圆润些,迈过台阶的时候不免停下来,小心翼翼伸出脚往前,憋红了脸才来到阮觅房前。
房门半掩着,阮宝珠本想探头瞧瞧,一下子就把门给顶开了。
她瞬间警觉起来,抱着猫后退几步,扬起下巴一脸傲气,想力证自己的清白。
这门可不是她推开的!
但等了半晌,没人出来,也没人问她。阮宝珠心里奇怪,抱着猫小心翼翼走进去。
淡青色的帷帐被风吹得鼓胀起来,重重叠叠,忽远忽近,间或露出里面正躺着的身影。
安静得只有外头偶尔几声鸟鸣,入秋后蝉鸣逐渐从人们的听觉中消失,什么都变得安静起来。
阮宝珠不自在地挪挪步子,看了看自己怀里那只少见的异瞳白猫,还是鼓起勇气钻进帷帐里。
阮觅正睡着,没有完全睡着,感觉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凑过来,还带点湿热的呼吸与奶香味。她实在不舒服,整个人像是软了一样,没半点力气,便没有管她。
而在阮宝珠看来,这个又凶又坏,却还是保护过她的人此时睡得很香。她大半个身体趴在床边上,脸凑过去,企图找出阮觅在装睡的证据。
但遗憾的是,什么也没发现。
六岁的孩子婴儿肥尚未消退,她凑过去看阮觅的时候,因为太过用劲儿,颊边肉时而鼓起时而放松,蹭在阮觅肩头,让她有些发痒。
只能一脸丧的睁开眼。
惊得阮宝珠脸色大变拼命往后仰,然后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你、你……”屁股疼,阮宝珠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想说几句狠话,但一想起阮觅之前做过的事,她立马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但是在太委屈了,闭上嘴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嗝。
瞟了眼趴在她床尾的猫,阮觅无情地挪了挪脚,那小家伙就很懂眼色地跳下床往阮宝珠怀里扑,还不忘舔舔爪子,朝阮觅抛了个冷艳的眼神。
“你来这儿干什么?”阮觅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看着阮宝珠努力爬起来。
这小姑娘很爱干净,爬起来后检查了下自己身上没有染上什么脏东西才松了口气,然后抱着她的猫,做出如出一辙的冷艳表情,撇着嘴道:“这天下还有什么我去不得的地方吗?!”
一边说,一边瞪着阮觅,为了给自己壮胆儿似的,整句话都靠喊。
“嗯行行行,这天下您哪儿都去得。快去吧,就不要在我这个小地方耽误时间了。”
阮宝珠咬牙,说不过阮觅又急得团团转。
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想起自己这回带过来的猫儿了,阮宝珠重新恢复自信。小手轻轻抚摸猫头,露出猫儿那双一黄一蓝的眼睛,琥珀一般,漂亮得紧。
猫儿也很给力,粘人地蹭了蹭阮宝珠的手,还甜腻腻地“喵”了一声。
做完这些,异瞳白猫高贵冷艳地看向阮觅,似乎在告诉阮觅她方才失去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一人一猫配合着在阮觅面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但阮觅还是犯困,并再次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