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何风晚才在hf(highfashion)圈里初露头角,绷着脸征战于各场时装秀和大片摄影棚,那时她还一心要当个兢兢业业的hf模特。
而今年想走v·e这样的商业秀,因为她改主意了。
但她依然讨巧地回答:“我的工作计划今年做了调整,和去年当然不同。”
对方听出她在回避,没打算放过,追问:“那为什么想到来面v·e?”
何风晚爽朗大笑:“因为我想赚更多的钱。”
回更衣室换衣提包,何风晚想起刚才那一幕,看似一招险棋,但在纽约待了四年,她知道美国人会喜欢她的率真与自信。
而离开前四位评委主动与她击掌也说明了这一点。
手刚搭上门把,手机震动着收到那位选角导演的短信,一句简短的问好,一句有空共进晚餐的邀请。
何风晚唇角旋开半边括弧,回复一个微笑表情,意义模棱两可。
想必对方清楚,还没有确切收到v·e秀的门票,她有权不接受邀请。
出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行至电梯厅前,手机短信收件箱和邮箱的图标上,红色数字不断增加,提醒她这世界还有无数双眼睛在期待。
事实上从她宣布进入v·e内衣秀面试,国内外媒体接连发稿,对她无不看好,甚至预祝首秀成功。就连v家的经纪总监在接受采访时,也失口说出“期待我们新的chineseidol(中国偶像)”。
所有人都说,她来面试只是走个过场。
等电梯的时候,何风晚接到经纪公司老板迟鸿的电话,照例一通叮嘱,那因激动而拔高的音调让她忍不住拿开手机。视线顺势扫去,注意到走廊尽头突兀的人影,她留一句“等下联系”挂断电话。
不巧顶灯坏掉几盏,那人挺拔如峰立在暗处,何风晚凭侧身的剪影辨出是个男人。
抬腕看表,他捏了捏眉心,转身朝她站定。
何风晚看不到他的脸,只见他鞋尖转了过来,迈开脚步。
她屏住呼吸,抓紧挎包的链条。
电梯到了,这时何风晚的手机铃声大作,鼓点訇然,一瞬爆发的摇滚乐响彻整条走廊。她手忙脚乱地划拨屏幕,点击拒接,然而乐声不止。
奇怪!
慌乱间,一双深棕色的男式皮鞋现于视野下方。
不用抬头也感受到对方气场的压迫,和他向下看来的目光。
向下看?
何风晚身高可有177公分。
她停下动作,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他沉默注视何风晚费尽力气也关不上那通来电呼叫,像个张牙舞爪的小丑。
何风晚睁眼醒来。
入目是头顶北欧风的枝形吊灯,黑色钢架斜拉一个扭曲的“大”字。一面墙壁印有夕照投下的百叶窗影子,从这扇位于西42街公寓七楼的窗户向外望,能看到几条街外的时代广场。
面试的情景太真实,何风晚揉着太阳穴坐起,还在回忆梦境。她长发凌乱地裹住下巴,面庞镀上一层橘色。
渴。
掀开被子,手机在枕头下高声抗议,屏幕显示23通未接来电,她皱眉。
“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
迟鸿穿云裂帛的嗓门在耳边炸开,何风晚拿开手机一秒,又贴近,“不好意思,我才醒。”
“别泄气,你跟我续一年合约,我给你最好的资源。”
真诱人。
何风晚彻底醒转,猫一样慵懒地眯起眼,蹬着拖鞋走去厨房接水喝,没有直接回答她:“刚才梦里你给我打电话,怎么都挂不掉,梦外你还真来夺命连环call。”
迟鸿不理会,恶狠狠地说:“名单昨晚公布,你关机,今天又晾了我们一天。我告诉你,要发疯的不止我一个。”
而何风晚仍挂念她的梦,“那时要掐掉你电话,我就有空去看他长什么样了。”
迟鸿被绕进去:“……谁?几时?”
“和你说过的,那个隔三差五来我梦里,却总是记不住样子的男人。”
还有空说这个?
都火烧眉毛了!
线那边的迟鸿闭了闭眼,忍住飙脏话的冲动,一字一顿叫她:“何、风、晚!”
何风晚这才回归正题:“鸿姐姐,我昨晚签了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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