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爷,那乡下丫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先不说我嫌弃不嫌弃她的出身,可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将她娘家人都给接来了府城,还都安置好了?这是打算以后一辈子都吃大公子的、喝大公子的?大公子到底只是一个读书人,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这一大家子的拖累,老的少的都有,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些?”齐夫人知道,而今只要她一说齐君洲,齐大人铁定会跟她生气。
但齐夫人还是要说。不为其他的,只因为她实在不想钱月茵过的太恣意。
凭什么呀?不过就是一个乡下丫头罢了。也就才刚出生的时候命好了点,被她那个同样出身不怎么样的娘给抢了先机,捡了个大便宜,才能定下跟齐君洲的亲事。
而今钱月茵自己福气好,竟然真的嫁给了齐君洲不说,连带钱家那群乡下人也都鸡/犬/升天了?
哪怕钱家人占的不是齐夫人的便宜,齐夫人依旧很不高兴。
在她心里,下意识就觉得齐君洲的东西也都是齐家的东西。既然是齐家的东西,可不就是她的东西?
那么换而言之,钱月茵这不是伙同娘家人在抢她的东西?
笃定这一点之后,齐夫人的心情就很不好了,对钱月茵的不满也是急剧递增,只恨不得立马将钱家人都给赶出府城。
“那也不用你过问。君洲自己会解决好的。”齐大人这段时日有仔细了解齐君洲的学问。他很确定,齐君洲的科考之路绝对不会仅仅停止在一个小小的秀才。
相较之下,齐二弟和三弟暂时就比不上了。
齐大人也不是说,齐二弟和三弟日后的科考之路就没有前途。他只是很确定以及肯定,其他两个儿子在读书一事上的天赋根本无法跟齐君洲相提并论。
想来也是这个事实。齐二弟和三弟打小就是他亲手教导的,他何其上心,又何其认真?
可齐君洲呢?齐君洲完全是凭靠自己散养的。在这种情况下,齐君洲还能走到今时今日,除了绝佳的天赋,便是无与伦比的毅力。
有些事情根本禁不住细查。以前齐大人是没有将心思放在齐君洲的身上,所以他并不知道齐君洲正是他最期待、也是最想要的儿子。
但是当他看透这些年的真相,齐大人对齐君洲立马就改观,并且实打实的看重。
齐大人跟齐夫人不同。齐夫人的看重,是拼了命的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扒拉回来。齐大人则是尽可能的给予齐君洲最大的自由,放任齐君洲不受哪怕丁点的外界影响。
读书最忌讳的就是被诸多繁杂俗事所打扰。齐君洲而今的状态很好,读书也很是积极,便是齐大人最希望的场景。
至于钱月茵,不过是帮衬帮衬娘家人,齐大人能够忍受,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齐大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关注齐君洲那边的动向。他知道,钱家人并非齐夫人说的这般没脸没皮。
恰恰相反,钱家人都很努力,虽说确实是来了府城,但他们自己已然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活计,并非全靠齐君洲一个人养活。
这样的亲戚,齐大人哪怕不会特意交好,但也不会拦着不让齐君洲跟其走动。
更何况,齐君洲的性子极其冷漠,跟他这个爹爹的关系又实在不怎么亲近。齐大人亦是不敢轻举妄动,省得跟齐君洲越发疏远。
齐夫人自然不知道齐大人的想法。在她的眼里和心里,齐君洲就是被钱月茵给蒙蔽了。
偏偏齐大人不愿管这件事,而且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齐夫人当着齐大人的面确实没说什么,扭头就悄悄找上了齐君洲。
没错。这次齐夫人找的不是钱月茵,而是齐君洲。
当着齐君洲的面,齐夫人没有遮遮掩掩,直言说出了她心下的担忧,委实苦口婆心:“大公子,不是我非要过问你家的事情,实在是你那位娘子越做越过分了。本来么,既然已经分了家,大公子这般究竟是好是坏,也轮不到我这个继母过问。可大公子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肯定真心实意希望大公子能过的比谁都要更加的好。这次是我多嘴了,还望大公子千万别在意。”
“嗯。”齐君洲并不想跟齐夫人过多的纠缠,也无心跟齐夫人周旋,随意点点头,此事便算完了。
就这样?没能得到预期的反应,齐夫人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不确定的追问道:“大公子刚刚可是听清楚我说了什么?我是觉得吧,此事非同小可,大公子千万要重视。实在不行,大公子不若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不必。”齐君洲冷冷的拒绝道。
“怎么就不必了呢?大公子可千万别跟我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怕分了家也还是最亲近的亲人。大公子这边若是遇到麻烦,随时都可以告知于我。我肯定是义不容辞,只当是分内之事解决的。”齐夫人挂上笑脸,语气那叫一个慈爱。
然而,回应齐夫人的,是齐君洲目不斜视的离去。
望着齐君洲就这样走人,齐夫人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刚刚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齐君洲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被占便宜,傻子才会放任钱月茵继续肆意妄为!齐君洲瞧着也不傻,而且还故意跟她作对了这么多年,居然会被钱月茵蒙骗住?
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下去,齐夫人直接就追了上去,非要齐君洲给她一个说法。
齐君洲却是不想理睬齐夫人。任由齐夫人怎么说,都动摇不了他。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钱月茵想,哪怕把他所有的银钱都拿去贴补娘家,齐君洲也不会多说半个字的。
愿意无他,齐君洲自己有本事赚银钱,不怕钱月茵花。
所以齐夫人想要算计的,在齐君洲这里根本就不起作用。
“大公子,我可是真心为了你好,你怎么偏偏就听不进去呢?你到底还年轻,又是读书人,不知道银钱的重要。今时今日你若是放任那个钱家丫头太过放肆,以后有你后悔的。”齐夫人是很努力想要说服齐君洲的,也特别的卖力。
齐君洲置若罔闻,权当齐夫人的话语是空气。至于劝告什么的,齐君洲相信谁,也不会相信齐夫人。
在齐君洲这里,他一早就给齐夫人定了性,根本由不得齐夫人三言两语就想更改,更甚至是左右。
“大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正儿八经在为你着想。你要是现下不当一回事,以后势必追悔莫及!”眼见齐君洲如此不当一回事,齐夫人气愤不已的放下狠话。
齐君洲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家娘子很好,不需要任何人说教。我不会后悔,也无需你费心。”
“你……你!”简直是不识好歹!可后面这句话,齐夫人根本不敢说给齐君洲听。
她在齐君洲面前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再一发怒,无疑是将齐君洲狠狠往外推。这是齐夫人没办法容忍,也不愿意见到的。
“既然已经分了家,就各过各的吧!我从不会去试图打搅你的安生日子,你又何必非要一而再的跑来自寻其辱?”齐君洲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也尤为直白,狠狠的戳中齐夫人最在意的点。
“我……”齐夫人当然不是那么高兴。如若可以,她比谁都不想来齐君洲面前丢脸。这么多年下来,从来都是她给齐君洲难堪,什么时候齐君洲也能跟她耍横了?
可正如齐君洲所言,都已经分家了,就各自安好。她的手可以伸的长,但也要齐君洲肯配合。否则,单是齐大人那边,她就过不去。
齐君洲并不在意齐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和想法。他而今的日子过的很舒心,决计不会准许任何人打扰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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