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根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如果季昀松交下他们,仕途多少都能顺畅些。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季昀松送客时,孙明仁大着舌头对罗英杰说道:“以往总觉得小季大人命苦,如今一看也不尽然。”
罗英杰道:“我明白孙大人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云大夫应该再帮小季大人一把,二人掉个个儿,好上加好嘛。”
杨道文撞了一下季昀松,“你没问问她?”
季昀松道:“这是她祖父的意思,她是云家独苗。”
孙明仁道:“夫妻之道,在于平衡。只要云大夫给小季大人做脸,小季大人又不过分好强,二人举案齐眉,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婚姻这玩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倒也不必太在乎他人的看法。”
这也是整个翰林院看不起季昀松时,他主动回护季昀松的真实原因。
罗英杰若有所思,“孙大人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单就‘不在乎’三字而言,就已经很难了。”
季昀松在心里点了点头,他在家里时很开心,也很自在,但一去了翰林院,就临深渊,如履薄冰。
“不在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他眼下很难做到。
……
七月二十五,季昀松又升官了,皇上调他做侍讲,负责给皇子们宣讲《季云氏急救法》,从六品升正六品。
短短三四个月,他升了两级,每一级云禧都功不可没。
季春景对此闷闷不乐,白天强颜欢笑,晚上回家便装不住了,寡言少语,长吁短叹。
三奶奶季云氏是个有心人,派心腹打探一番,大概知道了季春景的心思——季春景是侍读,而且以从六品官身担任,一级没长,而同样的年龄、同样的资历,甚至同样姓氏的季昀松却连升了两级,他这个状元受打击了。
他们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季云氏心疼季春景,对云禧也不禁有了几分兴趣,便想亲自看看这位招赘了侯府四爷、新科探花的奇女子到底是何等样人。
八月初一,趁着老夫人去皇觉寺上香的空当,她带着几个仆妇离开侯府,浩浩荡荡地往明秀街去了。
第38章找茬
云禧的药好用,很快就有了回头客。
不到辰正,她便卖了两份金疮药,还按小柴胡汤方子抓了三服药——考虑空间里的药和外界草药效力不同,她把空间内外的两种药做了一定比例的混合,主药多用空间药,从药多用董记药。
送走买药的婆子,云禧记好帐,正准备去后院带豆豆玩会儿,就见一个吨位较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云禧起身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吗?”
中年男子劈开腿,大喇喇地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我不好,我要看病!”
他把粗壮的胳膊伸出来,砸在桌面上,“来,诊脉。”
云禧感觉此人来者不善,正要思考可能是什么来路,就听门口传来几声“吁吁”的吆喝声,就往门外看了一眼。
那男子也转身看了过去。
车停了,门开了。
先下来一名管事婆子打扮的妇人,紧接着下来一个大丫鬟,二人扶下来一位十五六的小姑娘——又是个见过一面的熟人。
“快诊脉啊!”那男子似乎找到了发怒的由头,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这么激动做什么?”云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情绪起伏这么大,诊出岔子来算谁的?”
“你不是神医吗?神医还能诊错了?”男子见来人了,更来劲了。
“谁说我是神医,你给我封的吗?”云禧抓住他的脉,“我不是神医,但是有把子神力,你要不要试试?”
“哟呵,怕你?”男子使劲一抬手……
云禧恰好松开。
只见那只肥厚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朝他的额头拍了过去,“啪!”
“噗嗤……”先进来的管事婆子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了。
云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男子胀红了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管事婆子被吓得退了出去。
云禧淡淡一笑,“你到底来打架的,还是来看病的?”
“我……”男子有了一个明显的停顿,“当然是看病的!”
云禧道:“那就坐吧,说说,姓甚名谁,哪里不舒服。”
男子再次伸出手,“你管我姓甚名谁,我又不是给不起银钱。我哪里都不舒服,你诊脉吧。”
“呵~”云禧轻笑一声,靖安侯府六姑娘来得如此及时,她倒要看看,他们唱得都是哪出戏。
她示意他把胳膊放在脉枕上,单手按了上去……
这时,靖安侯府的六姑娘带人进来了,每人手里都捧了一样东西,后面还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的长随。
男子再看过去,又很快掉头回来,人老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