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是你自己笨呗。我们是主持正义的系统,可不是谋财害命的。本来系统的设置,就是触发者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启动的。”绿衣服小姑娘不耐烦了,“你问题怎么那么多?我还要追文看呢。你走不走?不走你就回水库里,肯定凉透了。”
走,当然要走,赖活总比好死强。
“那行,你过去别亡国就行。亡国你就死,两个你一起死。”
“等等——我是要去秦朝吗?”胡海机灵了一回,“是去那个作者写的秦朝吗?”
“美得你!你不是瞧不上人家写的东西吗?当然是去历史上的秦朝。”
“能不能商量一下?”
“不能!你过去就是秦二世,满打满算还有三年好活了!”
眼睛一闭一睁,胡海就变成胡亥了。
三年而亡的那个秦二世。
胡海觉得自己不该写那条差评。如果像那篇文里写的,他成了幼年的秦二世胡亥,抱紧老爹秦始皇和长兄扶苏公子的大腿,以后做个闲散宗室,衣食无忧一辈子也不错。
可是现在……
胡海上下摸着这具大人模样的身躯,迎着旁边侍者小心又好奇的目光,清清嗓子,问道:“我爹……不,父皇呢?”
侍者一脸死了爹的表情,“先帝……葬在骊山了啊。”
胡海挠挠下巴,就是他已经继位了呗。为了确认一下,他又问道:“朕的兄弟姐妹们呢?”
侍者“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却就是不敢回答。
“说话啊。”
“这这这……皇上,您的兄弟姐妹们……”侍者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却也知道自己回答之后,便是小命休矣,一句话答的战战兢兢、汗如雨下,“都给您杀干净了啊。”
“哦。”胡海沉稳地点点头,“咕咚”一声就晕过去了。
自砒|霜毒杀行动无疾而终之后,胡海心虚地过了两天,发现赵高并无异动,于是试探着恢复了逛宫殿的运动健身项目。是日他逛得累了,歇脚之时,一眼扫过去,忽然发现自己此前暗自留心的那位尉氏阿撩不见了。
“尉氏阿撩今日为何不在?”胡海问道。
秦朝的时候,官员还没有休沐这种约定成俗的休息日,通常不上班都需要告假。
尉阿撩为何告假呢?
谁知胡海一问,众郎官〇皆面面相觑,却无人回答。
胡海瞧出不对来,“怎么?内有隐情,不能对朕讲不成?”
郎官里有位机灵的,瞥了一眼就站在一旁的中郎将赵成,笑道:“陛下,那尉氏阿撩告了病。”
“告了病?”胡海转向赵成,“果真如此?”
赵成道:“不敢欺瞒陛下。”
“好。”胡海道:“朕要见他。”
“这……”赵成愣住了。
那机灵郎官道:“陛下,染病之人不祥,您若有话问询,小臣愿往。”
胡海固执道:“朕要亲见尉氏阿撩。”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胡海盯着赵成道:“中郎将,朕再问你,尉氏阿撩何在?”
赵成叩首道:“陛下,今疑尉阿撩有叛国之罪,已下狱审查。”
“好一个不敢欺瞒于朕。”胡海嘲讽道:“朕要见尉氏阿撩。若他已死,你便提头来见。”
胡海赌,赌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小小郎官,冒弑君之险。
他赌对了。
尉阿撩被两人拖行上殿,遍体鳞伤,满面血污。
胡海胸中大怒。
不过因为他跟尉阿撩多说了几句话,赵高一伙便横加酷刑,想必是要撬开尉阿撩的嘴。
看来他一直以来的直觉是对的。
作为一个搞哲学的,胡海对人的心理与情绪颇为敏感。
比如赵高对他的疑虑忌惮,比如方才赵成的欺瞒心虚,再比如此刻尉阿撩的感激委屈。
胡海立令太医为其诊治,此后三日,凡游览宫殿,必引尉阿撩于己身左右。
原来赵高经了毒酒一事,嘱咐弟弟赵成彻查皇帝身边人等,尤其是近日与皇帝有过交谈的。这里面当然就出现了尉阿撩的名字。此前胡海先是见他仪表不凡,而后又知其家学渊源,便留了心;既然留心了,平时偶也闲谈几句。赵成以莫须有之罪名逮之入狱,严加拷打。尉阿撩却始终沉默,未有片言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