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学铭端起茶杯,用杯盖捣了捣茶叶,然后抿了一口茶水,再慢慢的放下,右手摸了摸长长的白色胡须做思考状,典型的老学究招牌动作啊。
一套老夫子的做派动作完毕,墨学铭环顾一周,然后开腔说道:“柳牧城是我的学生,我希望我的学生有一个好的前程,哪里知道,今天即将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老夫子连续两个今天毁于一旦,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在场诸位全体愕然,只有装着虔诚受教的楚牧城心里最清楚这老夫子为什么这么说,心里乐道,这老夫子的演技真是一流。
“墨老,您是不是搞错了,从现在看,我们几家名门正派都争先恐后的邀请柳公子,只要柳公子点点头,到时那可真谓前途光明啊,您倒好,怎么可以说毁于一旦呢?”蛮城大统领满脑子的疑惑,心想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老夫老糊涂了,老夫告诉你,老夫心如明镜,特别是关系到我的爱徒的前程,老夫怎可做糊涂事?”墨学铭犹如被踩了尾巴的老狼,声色俱厉。
魏寸见势不妙,立即上前打圆场,“墨老。墨老您别生气,吴统领可不是这个意思,您可是当今大司马的老师,谁敢骂您呢,您可是我蛮城的宝贝,不要和一个武夫一般见识,墨老,我心中其实也有和吴统领一样的疑惑,您此话怎讲?”
吴虎抹了抹暴瀑的汗,向魏寸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显然,魏寸的恭敬态度和恭维的话,对这个老夫子来说很受用。
墨学铭再次开腔:“自从两大城主来到这平民家里,就已经给这个平民家庭带来巨大压力,两位城主纳才为国报效之心,老夫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两位问过当事人的想法没有,暂且不说当事人是否有入门之心,两位一来,就开出巨大的条件,反而使得只有少年心智的当事人左右为难。”
“各位想想看,一个是蛮州,一个是西荆州,两股地域,快要囊括整个人族的南疆,可以说两位已然是南疆的霸主,想想,两位霸主,当事人不管选择谁,都会得罪一方,届时,我这徒儿还没踏入报国之门,就已经得罪一方巨擘,一旦被报复,你们说,我这学生是不是前程毁于一旦啊了”!墨学铭将厉害关系梳理开来。
这个道理咋一听感觉有钻牛角之嫌,但细细一想,确实如此,但是两位城主谁也不退让,因为一旦退让,如向楚牧城承诺不管选择谁,都不会报复之类的话一旦说出,那楚牧城选择没有承诺的一方可能性就会更大,因为你既然承诺不报复,所以选择对方当然就安全了。
都是老奸巨猾之人,所以谁都没有先开口。
“那墨老,您有没有什么办法?”魏寸身后的魏公子,作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