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手上,还拿着天臧的一件衣服,她先看一眼那件外衣,再小心翼翼地,撩起眼皮子。

妈耶,佛子真的是脱衣有肉,他肌理如玉,薄薄一层肌肉覆在上面,却不瘦弱,也有明显的轮廓,是美与力的结合。

只是,是谁脱的!

菜菜:“就是你干的呢。”

千凝:九敏!

她其实对这一天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记忆,只朦朦胧胧中,自己好像对着某游新出的卡面嘶哈嘶哈,结果清醒过来时……

呜呜呜,天臧人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只看天臧缓缓睁眼,他黑色的眼珠子里,有一圈浅淡的金色光芒,更显神圣不可侵犯。

千凝连忙撇开眼睛,魅骨对她的影响还是有的。

她小声辩解:“大师,那,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很克制自己了!”

两人牵连的手,被天臧扯了扯,千凝下意识以为他生气大发了,想解开布巾,让她自生自灭,求饶的话都涌到喉咙,却被天臧拉过去。

他另一只手,按了下她的后脑勺。

于是,千凝鼻尖撞上他光洁的胸膛。

千凝:“???”

天臧声音很是沙哑,像是不曾打磨的粗糙的檀木珠,却也别有韵味:“抓好,要进传送门。”

千凝回过神,一手抱住天臧的腰:“好。”

这叫什么,公费揩油吗?呜呜呜这腰针不戳。

菜菜:“你刚刚的愧疚呢!”

很快千凝就知道,天臧为什么会叫她抓好,这传送门恐怕也是年久失修,颠簸得很,传送时间还长,千凝又是没法用灵力的体质,只好抓浮木一样抓天臧。

再次落地时,她的手指在天臧背后挠出几道抓痕。

千凝讪讪收回手,天臧倒是不介怀般,只是随手给自己换件衣裳。

两人已不在水底,也没被祭台的传送阵送回岸上,而是在一个飘着雾气的地方,不远处,就是那雕刻繁复花纹的祭台。

比起在水中的模样,这祭台是光洁如新,甚是漂亮。

菜菜解释:“这是祭台的幻象,也是它留在世间的执念,和它以前的经历有关,可以看看。”

千凝“唔”了声,偷偷看了眼天臧,天臧的面容,很快又覆上那层伪装。

千凝:终于不会随便勾引人了。

他亦抬头观察四周,对千凝解释如今面前的情况,和菜菜说的差不多。

千凝小心地提醒:“那什么,大师,我们的手?”

天臧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他是真的忘了,与千凝贴近的那只手,自然到他自己没觉察出不对,此时听千凝说,他低头,去解开黑色布巾,同时,侧了侧身,掩住发烫的右耳。

千凝没留意,她揉手腕,和天臧相贴的那只手上,都留有布巾的绑痕。

忽的,天臧递给她一颗药丸,说:“治手伤。”

千凝接过吃下去,被自己咬破的手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恢复起来。

千凝笑了下:“谢谢大师。”

天臧低低“嗯”了声。

两人朝祭台走去,近了瞧,那祭台上却有人。

那个人在跳舞。

千凝看不清她的模样,她曲线婀娜,身着白色云纹广袖上衣与同色十二幅鲛纱罗群,在这么朦胧的雾气里,开展自如,身姿轻盈,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便好似神仙一般,高雅又昳丽,让人觉得即使触碰她的裙摆,也是一种染指。

千凝看得都迷了眼,渐渐地,一曲萧声由远及近,清越动听,在雾中,一个高瘦的男子一边吹着洞箫,一边慢慢走来。

洞箫是玉质的,放在他手上,却衬他手指如玉。

虽同样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千凝能感觉,他身上那种超然的气质,也是绝无仅有。

感觉就不像凡人。

是啊,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们或许确实不是凡人。

雾的遮掩下,随着萧声缱绻,女子的身姿更为美妙,一时说不清,是萧声伴舞,还是舞伴萧声,它们是天作之合,缺一不可。

一舞终了,那雾气里的男子,放下洞箫,他在看那女子。

这么一歇息,千凝抽回心神,问菜菜:“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么?”

菜菜:“不行,超出权限。”

千凝又看了眼天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