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真的好,阖府之中,没有人敢瞧不起她,后来她有了孩子,婆婆又把中馈给了她,有时候老夫人给她没脸,婆婆都会护着她。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幸福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淌着蜜一样,让她有种在梦中的感觉。
三年抱了俩,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贵女羡慕她。
一开始怀孕的时候,她很害怕,生怕婆婆往她屋里安排人。当初她备嫁的时候,嫂子也给她陪嫁了两个姿色好的丫鬟。谁知道,傅钰却说,他不喜欢丫鬟们在屋子里进进出出,他回来,所有的下人们都要退出去,他只要她一个人服侍。
她高兴,可如今,她高兴不起来了。
她每一天都战战兢兢,一直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傅钰说,他问了沈医官,三个月只要小心一些没事。她没有回过神来,傅钰就进去了,她顿时羞得厉害,傅钰很小心,后来他又有很多新的法子,让她伺候,一直到她生下长子。
她与傅钰之间关系很亲密了,等她怀第二个的时候,她有一次在夫妻事后问起,傅钰说,公公发话了,傅家男子,四十无子才允许纳妾,他这辈子和妾室通房什么的,是没有缘分了。
他婚前就没有通房。
她生了长子,又有了孩子,傅钰的确是不能纳妾,也不能有通房了。
一时间,她眼泪都出来了,抱着丈夫的胳膊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她这辈子,必定要好生经营侯府,相夫教子,要不然她会得报应的。
136.番外三侯爷
那年开了春,海棠开得红艳艳的一片。
普济寺的海棠是整个江洲最好的,每年春日里,她都喜欢去看普济寺的海棠,看一簇簇的花儿在枝头开得热热闹闹,一朵朵垂下来,好像害羞的小姑娘,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早就及笄了,只等着孟家的表兄来娶,嫁衣都绣好了一半,很快就要出阁了。她求了祖母,跟着几房婶婶,还有姐妹们一起去普济寺上香,她知道,这或许是她做姑娘的时候,最后一次出门了。
她记得那日,出了姚府,一路上春光明媚,她和堂姐偷偷地挑开帘子朝外看,街上人头攒动,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是待嫁之身,这么做很不合适,可她依旧是不舍得放下帘子。
她喜欢江洲的山,江洲的水,江洲的风土人情,她要是嫁给了孟家表兄,不是回山东就是去京城,她舍不得离开。
父亲已经老了,父亲膝下就只有她一个,她要是远嫁,谁又来照顾父亲呢?
大房的伯母好几次都在她面前说,让她说服父亲在近支中找个堂兄弟过继过来,好继承香火。
她也和父亲提过,可父亲说,他是攒了些,还有母亲留下来的嫁妆,都是给她的,他还说,儿子女儿不拘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香火什么的,不过是活着的人舍不得死,又不得不面对,才给自己找的一点念想。
她当时就哭了,父亲其实是不想把他和母亲攒了半辈子的,给了旁支,只想留给她,才找出的这个由头吧!
可谁敢说父亲说的不对?父亲是一代大儒,就是当今的皇帝都不得不给父亲脸面,谁敢说他说的不对呢?
就是如此,族里对父亲才意见很大,但慑于父亲的威望,不得不在父亲跟前做低伏小。
她突然就想,这家族中,虽说骨肉亲情,其实也没多少意思。
普济寺的阳光似乎都足一些,佛门净地,一进去就让人心安,她一路上不好的心思也都淡了。
上了香,婶婶们累的不行,几个堂姐也抬不起腿,去了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