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童珂那场发小聚会上。骆云廷说:“我跟你们院里好几个哥们儿都有交情,请他们的时候,也就顺便请上了我。意外吧?”
方辞不禁在心里吐槽。果然是鱼龙混杂,群魔乱舞,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叫!
骆云廷一边和方戒北搭话,眼睛一边往她这里瞄,方戒北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只是性格内敛,情绪不外露而已,不代表他不明白。相反,他是个很通达敏慧的人,在人情世故方面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看得透。
上次在老爷子的寿宴上他就看出来了,现在,这想法更是得到了作证。骆云廷对方辞那股子热乎劲儿,不用说他都明白。
简直一目了然。
他明着是在和他说话,可眼神啊,有意无意都是向着方辞的,好像她身上有什么追踪探测仪吸引着他。
方戒北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忽然驻足说:“你刚刚不是说想吃面条吗?”
骆云廷一怔,回头看他。方戒北看的却是方辞,明显,这句话是对方辞说的。骆云廷心里一哂,面色略有些尴尬。
不过他一直都很自信,也不觉得丢脸,很快情绪就缓过来了,笑着说:“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吧。”
谁要跟你一起——方辞觉得这人真是讨厌极了,她宁愿跟方戒北独处,也不想这只苍蝇不停在她耳边“嗡嗡嗡”地绕着,没意思极了。
这股子自命风流的劲儿,可真够恶心人的。
三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因为是露天的馆子,周边有些嘈杂,里面寥寥几张木桌子随意摆放着,三三两两坐着人,三教九流都有,还有人往地上吐痰的。这在以前方辞去的地方,是基本看不到的。
虽然老板及时出来扫掉了,方辞都皱了皱眉,胃里有些作呕。
骆云廷说:“不如换个地方?我请你吃大餐。”
方戒北低头抽出筷子,抽了佩巾仔细擦拭:“你不是在执勤待命?”
骆云廷觉得,他是故意在拆他的台。装什么呀?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干的都是一样的事儿,他难道不知道他今天这种执勤就是收工后领导给放松的?
还刻意说出来,心都黑的。
可骆云廷抬眼看去,方戒北神色如常,坐姿挺拔,漫不经心地擦着手里的筷子,那么一丝不苟,云淡风轻,皮肤在日光里泛着一种清冷透亮的白,有点冷,仔细看,眉宇间又有点恣意,越是平静,越是成足在胸,狷狂敛在骨子里,很是招人。
这不,方辞一点儿不避讳对他的欣赏和爱慕,拄着头安静乖巧地望着他,眉眼弯弯,像一个迷妹看到了偶像。
骆云廷气得心肝都在疼,咬牙。
装,让你装!
面上来了,他推了一碗到方戒北面前,又风度翩翩地捞了一碗给方辞,最后才轮到自己,一边往碗里倒辣椒油一边笑着跟方辞说:“你是不知道小北啊,他在部队里这些年,可跟你在家里看到的不一样。”
方辞果然来了兴致:“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咱们这种部队,定期都要进行各项身体检查,各方面都要。而且,因为咱们这工作性质特殊,检查的比别人都要频发,项目也更多。”
方辞被他激起了兴趣,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了。
骆云廷得意地说:“我记得第一次检查吧,那是进局里没有多久,大家伙还不熟悉呢。那次检查啊,有一项□□测试,大家伙都直接脱了裤子开始撸了,都射了他还不好意思呢,一个人杵过道里,愣是没敢进去。首长路过,心里奇怪,问他这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愣了会儿,忽然站直了,敬了个礼,还故意强调自己没问题。你说好不好笑?”
方辞仿佛想到他那憋红了脸的模样,明明脸皮薄还要硬充好汉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差拍桌子了。
方戒北的声音在旁边冷冷地响起:“有这么好笑吗?”
方辞和骆云廷忙止住了笑,轻嗽了一声,抬头望向别处。可嘴角啊,还是抽着的,显然是憋得很辛苦。
方戒北盯着他们看了会儿,忽然也笑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到骆云廷身上:“关于这位骆团长呢,其实我这边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兴许你会有些兴趣。”
骆云廷有些不祥的预感。
方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催促他:“快说快说。”
方戒北慢慢给自己倒了杯茶,气定神闲地说:“有一年冬天,中央某位首长要南下视察调研,我跟他一块儿被选中,贴身保护首长。那算是秘密的探访,所以没大张旗鼓,坐的也是民航,路上飞机误点了,我们就在机场就近的一所宾馆住下。夜半的时候,他抓着个年轻女人到了堂前,叫来了所有执勤的弟兄,说是抓到了可疑人员。”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话能别说一半吗?”方辞不满地瞪他。
骆云廷的脸已经黑了。
方戒北却半点儿面子没给他,继续说:“他当时多紧张啊,抓着那女人,还给上了铐,把人家手都扭断了,说他之前一进门就发现她躲在他的卫生间,且这人眼熟,之前也见过几次,肯定是图谋不轨。”
“后来呢?”方辞隐隐猜到了什么,兴奋地问。
方戒北说:“后来,那女士终于绷不住了,说看他太帅,想跟他搭讪,就塞了钱给那洒扫的清洁人员,三天两头往他房间走。”
方辞可以想象,骆云廷闹了这么个大乌龙,还是当着领导的面,那脸面可都丢尽了。
方戒北还给他添了把火:“之后离开,那女士还在人群里放横幅,说爱他,要来首都找他呢。”何止,当时首长还拍着他的肩膀揶揄他,说他魅力非凡,说得他脸都黑了。
方辞也很给面子地笑起来,半个身子都滚在了桌上。
骆云廷不怒反笑:“你这是要跟我较真了啊方戒北,哥难道还怕你?你那些料,要不要我都给你爆一爆?”
“彼此彼此啊。”方戒北含笑说,“我这叫礼尚往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接了会儿,好歹还有几分理智,知道再杠下去没准彼此的到底都要被揭了,索性各自退一步,呵呵笑着过去了。
……
晚上回到营房,方戒北和骆云廷坐的是同一辆专车,因为傍晚逛街的时候碰到了骆首长,对方戒北说,反正明天也要去报道,不如就跟他们一起走吧。
方戒北看了看方辞,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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