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开始集中注意力——一睁眼,她看到的场景瞬间变成了冷色调,并且她可以在竞技场上以及观众席上看到各种颜色的意识云。
一切正和她在那次作战中看到的一样!
“天!我是怎么做到的!”
成功的喜悦感一下子冲上她的脑袋,她整个人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脸颊泛红,止不住嘴边的笑意,更听到了自己心脏急促的鼓动声。
她难以置信地说:“不是说我们还不能共生吗?”
洛绎微笑着看着她,说:“如果我愿意给,你愿意用,我想是可以的。”
他想,他并没有说错什么,他很清楚这副身体是艾伯特的得意之作,并且有着如此高配的身体和大脑——只要她想,他当然就能做到。
就好像她想伸手去拿个杯子喝水,她的手就会动起来一样。
当然,他还是比单纯的身体的某一部分要高级多了。
从生物学角度上讲,他们共用着同一个大脑,而他其实只不过是她分裂出来的一个“他我”而已。他承载某一部分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或者说她不愿去回想的记忆——所以,在艾伯特的定向诱导和秋思的告知下,他知道的远远比她所掌握的事情要多。
他是最了解她的人,比她对自己的认识还要清楚。
洛绎看了一眼兴奋无比的洛尔。她正收放着自己的精神力,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正是因为他懂她,所以从科研院回来之后,他从来没有在她的意识云里出现过。
他不想,也不能。
作为一个副人格,他一直被关在了她的意识深处。他也有偶尔浮上她的意识面的时候,例如当她在上一些关于向导副人格的课程,她就会想起他的存在,继而解开他身上的枷锁。不过他知道她打心底的排斥,所以总会安静地坐到一旁去,不愿出声惊扰她。
但他很清楚,她比她自己能意识到的,还要厌恶他的存在,甚至恨不得能他这个奇怪的灵魂关进箱子里,落上重重铁锁,然后把他沉到大海深处。
毕竟在她固有的盖亚历二十一世纪的认知里,思想不能控制身体这种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她恰好拥有了一个病态的人格,这个人格做出什么伤害她身体的事情……想想就令人难过。幸好,现在的科学技术可以有效避免诱导出这样病态的人格。
在这个人人都有多重的人格的世界观的影响下,她已经在慢慢地接受他的存在,只不过她需要时间。这个思想封建又古老的主人格能做到现在这个份上,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他想。
他希望她好,毕竟她就是他。
不过嘛……至于战斗这个问题,因为意识云的共用,关于这些机甲操作和战斗方面的知识,他其实全部都可以直接从她的记忆里面提取,包括她是如何把克拉伦斯亲王殿下的授课影像看了好几遍这件事……
但毕竟她问的是“你有没有听课”,所以——
他确实没听啊——洛绎摊手无辜脸。
被向导副人格坑了一波的洛尔现在正绷着小脸准备战斗,战斗场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障碍物,乱石堆、灌木丛各踞一方,中间还有岩浆流。
洛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高科技竞技场里确实会出现这样的障碍。
对此,菜鸟玩家洛尔只想说——求轻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