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陈不周把他转身去拿的口罩拆开,懒懒地蹲下给诸弯弯戴上:“不带你去带谁去啊?分局里面也没几个能把路全认清的。”
接着,他看了看诸弯弯得逞后弯起来的眼睛,隔着口罩捏住她的脸:“你要是敢把我传染病了试试。”
“……”
诸弯弯吸了吸鼻子,把口罩戴得更严了。
——
等驱车赶到村外的山路,诸弯弯的感冒彻底爆发了,在陈不周的背上边打喷嚏边吸鼻涕,还要在岔路前出声指路。
分局也派了几个人跟着他们帮衬,其中最活泼的就是那个头发毛躁炸上天的小泡面。
诸弯弯边晕乎乎地捏着发疼的喉咙,边听着他在后面:
“总局的人就是厉害!听说他是个法医,竟然就能背着人走这么难走的路!我一个人走都要走不动了你们快来扶我哈哈哈哈哈。”
“这个路口原来要着么拐啊?去年老钟退休前领我来这儿认了一次路,我完全记不得了哈哈哈哈哈。”
……
要不是行动不便,诸弯弯都想亲自动手抽他了。
但比起注意那个无关紧要的小泡面,诸弯弯还是很懂事的把关心放在了背着她的陈不周身上。小泡面有句话说得倒没错,陈不周的体力也真是很厉害了,背着她把半个小时的陡峭山路走下来,竟然也只是呼吸稍微地乱了乱,有点轻喘而已。
看他走到一个山拐弯处放慢了脚步,诸弯弯赶紧狗腿地伸出手,用手背帮他擦鼻尖上的喊。
感觉自己超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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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周:“手拿开,挡我视线了。”
“……”
诸弯弯瘪瘪嘴,委屈巴巴地把手缩回来。但她在收回手的时候,还是伸出手指戳了戳陈不周的脸颊,表示“我很不满!”。
陈不周:“你手干不干净啊?不是刚擦完鼻涕就伸过来了吧?”
诸弯弯悻悻地收回手,攥成拳把每一个指头都收到手心里。
……
安静了一会儿,等下了山路进了树林,诸弯弯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又开始锲而不舍地伸出手,在陈不周的脸上戳来戳去,并且义正严辞:“我给你赶蚊子!”
见陈不周不理他,她摘下口罩,对着他的耳朵一个劲儿的吹,边吹边“有蚊子蚊子蚊子”地说。
陈不周扭过头:“你能不能……”
诸弯弯当即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陈不周顿了顿,扭回头不说话了。于是诸弯弯超级开心地继续低着头戳着他的脸:“蚊子蚊子全走开,不准来咬陈不周。吼吼哈哈,不准来咬陈不周……”
被她这么闹腾了半条路,到了村口,陈不周才把她放下来。诸弯弯翘着腿靠在他身边,边等后面的探员出来,边用手给他捏胳膊。
捏着捏着,她看他不说话,就找话夸奖他:“那么多路你是怎么把我背过来的?平时也没看你锻炼啊,体力都是怎么练出的?”
“你不知道而已。
陈不周停了停,瞥她一眼:“我还有体力更好的时候。”
“……”
因为陈不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的语气一本正经,诸弯弯反而没办法接话了。
她鼓着红起来的脸,抱住他的胳膊,使劲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藏到了黑暗里,诸弯弯又开始忍不住东想西想,想了一会儿就想起了抽屉里的那两盒condom。
……也不知道有没有保质期,回去以后还能用吗?生产日期是哪一天来着?早知道当时就再多看一眼了……
陈不周:“诸叔?”
“在哪在哪在哪?!”
诸弯弯猛地抬起头,左看右看到处看。但黑灯瞎火的,他根本就没看到附近有人。
“你又骗我!”她强有力的威胁道:“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说完踮起左脚,跳着就要去亲陈不周。
陈不周扶着她的腰,看她跟只小耗子似的伸着爪子扒拉扒拉往上靠,顺便朝不远处望了一眼,压住要扬起来的唇角。
“咳咳咳。”
老诸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大晚上贴一块干什么呢?”
诸弯弯吓得手陡然一松,要不是陈不周还扶着她,她的左脚都能直接踩到地面上。
回过神,她立马气鼓鼓地瞪向陈不周!
“我早就告诉你了。”
陈不周动动嘴唇,眉头微调,眼神无辜地和她对视。
没等诸弯弯再和他争,老诸就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我老远就看着这俩人眼熟,你们这是案子办完了来这儿度假,还是……”
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跟在后面被蚊子咬的满脸包的几个小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