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弓手趁机住手,就刚刚短短十多息,他连射出了三十多箭。
连续不停射箭,很累人的,何况他用的是特制强弓。
常思过只看了一眼,没有射出手中利箭,
离得有二十余丈距离,超出他的箭矢附力射程,他贸然射箭只会自暴其短,就这样威慑住对方挺好。
闪身上前,摘下雪地里死不瞑目的使斧汉子的腰牌,这都是白玉币啊,他流血拼杀换来的,凭什么不要?两柄大斧头就算了,影响他逃命的速度,随后转身再次狂跑。
他刚刚看到东北方向有一道身影,正以极快速度赶来。
一波接一波的,没完没了,烦不烦啊。
“快截住他!”
风驰电掣追来的人影在百余丈外厮声大吼。
持刀汉子苦笑一声,装腔作势大叫:“兀那蛮子,留下命来。”
虽然很是不愿,却不得不拔腿往前追去,来的是巡守右使,战场之地,他胳膊拗不过大腿。
“嗖”一声,一线绿芒从城头射来。
持刀汉子心下大喜,果真是想什么就送他什么枕头。
这次他不躲不闪,手中腰刀舞成一团寒光,“砰”的一声击开箭矢,持刀汉子受力不住,退后一步,稍一停顿,再次大呼小叫追赶。
没跑几步,城头再次一箭配合着射来,持刀汉子奋勇往前,却是步步唯艰。
也就数息,常思过冲到离城墙二十丈左右距离,听到城头响起几道吆喝。
“目标四十丈,一队二队,抛射覆盖!放!”
“三队四队准备……放!”
“五队六队准备……放!”
“……”
空中传来嗖嗖声,使得常思过大大的松了口气,继续往前飞奔。
他听出后面追来的是老对头乐姓男子,那家伙被他一箭射伤臂膀,没想到这么快又活蹦乱跳地出来祸害人,他考虑下次是不是在箭头上涂点厉害的毒药什么的?
常思过不想和乐姓男子在城下再朝面,那家伙攻击速度太变态。
他目前亦是受伤不轻,稍一不慎,就前功尽弃成了别人的功勋。
能顺利逃脱,何必与之死磕。
落袋为安不香吗?
城头传来一声兴奋大喝:“兄弟,快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一条粗绳从城头呼啸着甩落,啪一声掉在十丈宽的护城沟内,再一抖,粗绳甩动,如游蛇越过护城沟,落到奔近护城沟边缘的常思过身前,打得冰雪珠溅。
四荒城这些天遭到猛烈攻击,东、南、西三面的护城沟,好些处地方,被尸体、残肢断躯、散乱兵器和滚石沙袋层层冻结,填出了一幅人间地狱惨景,唯独北面,北戎人只发起过几次虚张声势的攻击,护城沟安然无恙。
常思过把手中猎弓和箭矢一收,双手抓住绳子,在右手腕缠了两道,喝道:“抓紧了!”抖了抖粗绳。
回头看时,只见乐姓男子挥刀成光幕,顶着箭雨,往他方向疯狂冲杀来,身上换了一套崭新白袍,口中厉吼:“小子,你逃不掉的!乐某誓必杀你!”
那种不死不休的愤懑杀意,隔得三十丈,也能扑面而来。
乐姓男子速度稍有迟缓,稀疏箭雨中,夹杂着不停射去的一支支绿芒箭矢,威力不俗,以他的实力,在箭雨中也避让得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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