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颜华张口要见许宜华,周澄有少许的惊讶,随后毫不在意的淡淡说道,提起许宜华时,活像某种恶心的昆虫般,仿佛下一秒就要马上踩在脚底碾死。
许颜华皱着眉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被周澄往嘴里塞着糕点,待他手一停又问道。
“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早在她去家庙时就开始设计这一切了?”
许颜华越想越是可疑,若真的从那时候起种种事情背后就都有周澄的操纵,他把所有人埋于鼓掌,那简直不可想象。
“是啊,简直太蠢了是不是?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求饶,连面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迫不及待的愿意接过□□……”
周澄轻描淡写的随口说了几句,丝毫不意外许颜华能够猜到什么,也乐意为她解惑。
他一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从周家老太太过世前,就开始了自己的算计,当初把□□给许宜华,说是让她从侯府四个主子中选一个,实际上那时候周氏刚好病了,许宜华最好的选择也只有周氏。
这一切可谓都是按照周澄的想法运行的,除了许宜华胆小下药也断断续续的,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下完一袋药,还被许颜华发现了。
“我们太太的毒是你给许宜华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我娘啊!”
许颜华被周澄毒死一条狗一样理所应当的语气骇的浑身战栗,想到周氏受了那么大的罪,原以为是阴差阳错,却不过是有人可以为难她,可是罪魁祸首却只是遗憾周氏没有被毒死,这样的疯子怎么能让人不害怕,含着泪怒道。
“哼……那算什么娘,周氏那样的女人,根本都不配为人母,不配活着被叫做太太。周氏从你出生起就把你丢了,你回来侯府,又只顾着那个装模作样的脏东西,这些年让你受了多少委屈,许仲骐都告诉我了,周氏哪里配你为她流一滴眼泪?这样的蠢东西,活该死在自己的认人不清之下……”
周澄为许颜华抹掉脸上的眼泪,嘴角却弯成了一个不屑的弧度,说到最后,颇有点怒其不争的点了点许颜华的鼻尖。
“你太可怕了……周澄你太可怕了!”
许颜华摇着头将自己蜷缩在床脚,离着周澄越来越远,她无法相信,周澄竟然比她想的还要可怕,根本是毫无人性了。
嘴里说着各种理由,仿佛害了周氏都是为了她般,但是实际上周澄只是将自己心底对于他的生母开颜县主的憎恨,转嫁到周氏身上而已。
这样强行将许颜华放在与他一样的位置上,都是被母亲辜负的人,所以打着许颜华报仇的旗号,周澄折磨着周氏,憎恨着周氏,也只是想千万百急的把许颜华拉到他的世界里与他作伴。
“觉得我可怕?你娘宁可去偏爱那个脏东西都不愿意对你好,你爹只想着把你卖个好价钱,你钟情的六皇子呢,为了他的野心,将你的命格四处宣扬,生怕他那些令人恶心的兄弟不去觊觎,而一心对你好的我,比这些人还要可怕吗?”
周澄见许颜华知道了周氏的事后,躲得远远地,似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一样,耻于再与他亲近,顿时神色冷下来,一边质问着,一边将身体逼近许颜华,强行捏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所以,你早就想要毁了整个侯府?你借机给许宜华□□,让她害了太太,是不是打算在最后关头,再找人透漏出解药,到时候逼得我们不得不走入你的圈套?”
许颜华指尖用力的掐进了周澄的皮肉里去,恨不得要扑上去一口咬掉他一块肉,用颤抖的声音继续问着。
“勇毅侯府不过是束缚你的地方,毁了又如何?他们滚去该去的地方,你只有更自由。你若是喜欢权势,我就站在世间的最高处,将天下都翻过来,何须再顾忌旁人?早晚我要向你证明,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预先写好的命数,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我想不想。”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周澄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宣告一般两只手压住许颜华的肩膀,强行控制住她倾身吻了过来,舌尖顶开她咬紧的牙齿,不顾被她咬伤,在铁锈般的腥甜气息中辗转着。
直到血沫顺着许颜华的下巴滴到被子上,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
周澄从袖子里拿出锦帕,小心的为她擦干净下巴上的血迹,丝毫不顾自己被再一次咬破的唇,只是随手用拇指抹了一下。
没等周澄再开口,许颜华突然一把推开他,趴在床沿边呕吐起来,之前被强塞了几口的点心,也跟着吐出来,吐完后她脸色苍白,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般。
尽管眼前的环境污秽,还带着恶心的气味,但是周澄丝毫未觉,他只知道因为自己吻了许颜华,她恶心的吐了,周澄的眼睛里瞬间凝起了黑色的雾气,似有野兽伸出了狰狞的獠牙。
虽然许颜华不知道周澄想干什么,但是她知道周澄把自己囚禁起来,肯定是要准备对侯府做什么,目标在于毁了他们。
或许他以为将自己能够依靠的家毁了,就能彻底的控制她,将她从其他社会关系中剥离出去。
“其实你最恨的是我,对不对?你做的一切都是针对我,你想让我伤心痛苦懊悔,让我失去所有……”
过去许颜华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理解变态想什么,周澄确实是个扭曲的疯子,他想要对付的,不放过的,从始至终只有她。
他恨她,那么强烈的情绪和毁灭欲,快要将他们都淹没。
“不,你怎么还不了解我的心,我爱你!就连我的骨我的血,都是你的,我是你的刀你的剑,供你驱使,对你永生不离不弃,这辈子只有我们都在一起,最终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我们一起魂归大地。”
周澄亲着许颜华的耳垂,鼻息间喷出火热的气息来,似是许颜华对自己的误解而痛苦,克制不住的牙齿将她的耳垂咬出了血,又深情款款的热切表白着。
许颜华挣扎着想伸手扇向周澄的脸,但是刚举起就被他用力压住,他的手包裹住她的,强迫着她继续看自己。
“之前侯府逃过那一劫,若是当初按照我的计划走,你此时就该嫁给我了,不过没关系,这一切很快就能实现了,所有的阻碍,我都会一一清除。”
周澄说的肯定,俯身再次亲吻了一下许颜华的唇,这才恢复了轻松的神情,重新拿过一旁搁着的食盒,强行喂着许颜华吃东西。
几乎不用问,许颜华也知道刘昭熙会出事,肯定也有周澄的手笔。
曾经许颜华上辈子听过一个黑色故事,一个普通人只因为偶然的机会走在路上看到背负着罪孽被惩罚的魔鬼一眼,为魔鬼而真心的悲伤流泪,就那一眼,魔鬼就害得他家破人亡,只想看他再一次流出眼泪。
许颜华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普通无辜的人,只因为多年之前无意中接触了周澄,看过了他最狼狈和无助的时刻,所以被魔鬼缠上了。
“你究竟打算拿勇毅侯府怎么办?”
知道自己无论吐多少次,周澄还是会照样再塞给她,许颜华努力控制着自己如同爵蜡般把硬塞进嘴里的点心嚼碎咽下,想把没弄清楚的再问清楚,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发抖,向周澄问着。
“自然是把恶人交给更恶的人,把利欲熏心的人交给更没有底线的人……”
周澄喂了几块点心后,就停了手,又端来之前备好的甜汤来,一口口的喂给许颜华,细致的照顾着,像是再做一件最重要的事般,见许颜华还算配合,因而也愿意多说两句。
只是周澄说的含糊简略,许颜华稍一用心多想想,也能从中想通很多他言下未尽之意。
大概是若当初许颜华没有及时发现许宜华在周氏的药里下毒,等到许宜华把那袋药粉都放入周氏的汤里,拖上几日周氏便药石无医痛苦万分了,到时候垂死前他再让人爆出救周氏的办法,为了周家和两个儿女,勇毅侯也必须得想方设法的冒着风险。
解毒之法复杂又简单,一旦勇毅侯府用巫蛊之物,谁管是不是为了重病的周氏,四皇子和五皇子都会抓住把柄,到时候宫里再由五皇子那里爆出龙形木枝一事。
六皇子那时候已经去了滁州,而四皇子和良妃自顾不暇,又因宫中之事勇毅侯府的事会变得更加敏感,到时候变成了良妃和勇毅侯一起串通不轨,勇毅侯府和良妃与四皇子一起被打入谷底,再也翻不了身。
五皇子那里,周澄早已渗透进去,就如五皇子和皇后想的龙形木枝一事也有他的手笔一样,周澄自有对付五皇子的办法。
gu903();但是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局势越来越脱出周澄的预想,周氏的毒很快被发现,六皇子意外的知道解毒的办法,再去滁州前就侯府帮忙解决了这个事,让周澄的计划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