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然而当维旎睁大了眼睛看着唐宋,准备认真听唐宋说话的时候,唐宋再次趴到了课桌上,后脑勺正对着她,摸摸脑袋,继续睡觉了。

狂拽的宋哥有点郁闷。

唐宋的脑袋扎进臂弯里,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了,一闭上,脑子里都是刚才维旎那个小傻子抿着嘴疑惑的模样。

她那时候微低着头,眼睛隔几秒钟眨一次,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轻轻翕动像蝴蝶的翅膀,有些灵动,不像她这个人,总是呆呆傻傻的。一直以来,唐宋关注到的只有她的笨她的胆小,也知道她的脸软软的十分好捏,这时候才注意到,维旎还是个没长开的小美人胚子,五官小巧玲珑的特别可爱。

这么看着她,心里软的好像能化开。

这种感觉或许是喜欢。

但唐宋对“喜欢”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是喜欢。

他那么讨厌李凌安喜欢他,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真是搞笑。

维旎那个小傻子只不过是软软糯糯的很惹人欺负罢了,而他刚好喜欢欺负这样胆子小、懵懵懂懂的人。

十一月过去的很快,后半个月没有考试没有压力,十二月份就悄然无息地来了。

a市冬天下了第一场雪。

语文课还没上完,窗外的天好像要塌下来,低沉的天缀在眼皮底下,暗的让人心情不佳,很快,绒毛般的雪花就从天上飘下来了。

半节课过去,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白色,下课被人一踩,就消失了,变成水渗进地面上。

维旎缩了缩脖子,看着窗外继续飞飞扬扬有增大趋势的雪,不由自主地把头埋进了围巾里。

这样看着就觉得好冷。

唐宋从后门走进来,经过维旎身边时,轻车熟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摸一只小狗一样,维旎曾经见过唐宋给他家的短毛狗顺毛,就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频率。

他身上还夹带这外面的冷空气,靠近她身边时,冷气自然地往她身上跑。

维旎顿了一下,神情有点呆滞,手中的笔就停下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

“选c。”唐宋在头顶轻声说道,语气莫名其妙的拽。

维旎眼睛在平铺的试卷上扫过,她正做的一道奥数题的答案被她划了两次,第一次选了c,觉得不太对,重新算了一遍,就算出了另一个答案。

不过,唐宋说的答案可信度不是太高。

维旎虽然怀疑唐宋的答案,还是在草稿纸上又重新算了一遍,还真是选c。

唐宋是蒙的,还是真的会做啊。

维旎小声地惊讶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动了动嘴唇刚想问唐宋,唐宋的手把她的头发抓的一团糟之后就放开了,迈着悠然的步子回到了一桌之隔的他的位置。

发顶还有他指尖冰凉的触感。

维旎后知后觉地哆嗦了一下,太冷了。

越来越冷的天气,预示着2009年已经到了尾声。

作为一个初中生,最不缺的就是考试。十二月中下旬,初一年级发布了通知,惨绝人寰的月考又要来临了。

“滴、滴”两声,维旎和唐宋给汽车让了路,走到马路边上的行人道。

路旁的绿化带里和树坑里还有积雪。

北方的天气,下了一场雪之后十天半个月都很难融化,积雪在楼下和路旁堆着,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厚度,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慢吞吞的,故意折磨人。

维旎走着走着,唐宋往这边挤了一下,她一个踉跄不小心踩在雪坑里,“咯吱”一声,把积雪踩实,留下一个不浅不深的脚印。

因为惯性,维旎还在往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到雪里。

唐宋“啧”了两声,及时拉住维旎的胳膊,把她从雪堆里拉了出来。

“走路都不会,你还能干什么?”

“你、你故意挤我的……”维旎抗议。

站稳之后,维旎有点害羞。

此时夜空上挂着一个弯弯的月亮和几点稀疏得几乎找不到的星星。

维旎缩在围巾里,毛绒绒的帽子盖着耳朵,盖着半张脸,唐宋就看不见她的小虎牙,也看不见她羞红了的脸颊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

遗憾的是,她没有勇气告诉他。

回到家,跟唐宋告别之后,维旎蹭蹭蹭小跑着上了楼。楼道很黑,轻柔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声控灯并没有打开,应该是坏了。维旎回到家,家里一片清净的冷意。

乔婕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回来。

维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有点儿想爸爸了。

唯一令人烦恼的是,爸爸已经很久都没有音信了,没有和维旎通过电话,妈妈那里也闭口不谈,好像是在故意洗去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印记,然后毫无留恋地离开。

这不是维旎想的,而是唐宋给她分析的。

因为这样的话,向来不爱生气的维旎生气了,一整节课都没有理会唐宋。

维旎知道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维旎心里的另一个英雄,从小到大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唐宋说温哥华在比a市更靠北的地方,那里的冬天要比这里冷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