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玉儿诧异:“小姐,皇上为什么要赏你东西?”
这段日子她们处处被找麻烦,不被刁难就不错了,梁帝这个时候却居然给了这么大赏赐?
孔玲珑没有回答,只是道:“宫里的赏赐,等于麻烦。”
有了梁贵妃那次前车之鉴,玉儿居然一下就懂了,接着紧张,那是不是赏赐越贵重,意味着麻烦也越多?
夙夜说道:“把这个珠子收起来,陛下的赏赐不像贵妃,摆出来只会徒生事端。”
这珊瑚珠的美丽倒是衬托了本身的危险,玉儿虽然不明白,但她一向不怀疑夙夜说的话,当下紧张万分地用手帕把珠子盖住了。
孔玲珑道:“就放在我的箱子里,钥匙只有我来保管。”
玉儿应了,把珠子收好后,孔玲珑见夙夜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说道:“让厨房准备午饭吧。”
然后她看着夙夜,“你知道什么?”
不然不至于一看到梁帝的赏赐,夙夜的脸色就变得这么不好看。
夙夜看着她,声音有些沉哑:“玲珑,要是皇上对你示好,你会答应吗。”
梁帝不同于其他任何人,他是这世上说一句话真的可以改变一切的人,他不是皇后,不是贵妃,甚至让孔家深恶痛绝的司徒雪衣,在梁帝跟前都不过是一条听话的鹰犬,所以会有人说,这天下有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了皇权的诱惑。
孔玲珑看着他,却是淡淡的:“不会。”
夙夜怔了怔,“为什么?”
孔玲珑面色平静:“因为他是九五之尊,我是商户女,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对我示好。如果他想要得到什么,都很轻易,对我示好一点意义也没有。”
一道圣旨,她就毫无反抗之力,她跟孔家都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哪个男人坐在那个位置,也不会去对一个女人示好。
夙夜忽地失笑,他闭了一下眼睛,才又睁开:“我怎么忘了,你可是玲珑。”
就算是九五之尊还是路边乞丐,她都一样平视的对待。于她眼里,梁帝大概也就是多了“权柄”一样砝码而已。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了?”孔玲珑盯着他瞧。
夙夜嘴唇动了动,终于道:“皇后向陛下陈情,想让陛下纳你为妃。”
这番话连茯苓和玉儿都听不得,孔玲珑看着夙夜骤然黯下来的脸,有些恍惚:“纳我为妃?”
夙夜声音低沉:“你手里有旧朝的东西,那是皇室最在意的,他们忌惮你,……若你成为后宫的女人,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就都可以成为秘密了。”
只有后宫,能最彻底埋葬一个女人和她所有的过往。哪怕身负旧朝圣物,来历神秘,只要进了后宫就会泯灭无痕。
难怪只有当朝的皇后,才会有这样的体悟,才会给梁帝出这样的主意。
孔玲珑慢慢地开口:“想出选我为妃的办法,看来皇后真是位贤良贤后。”
若非她亲眼见过梁帝和皇后之间的相处,根本想象不到天下间还有这样“配合”的男女关系,后宫有一个梁贵妃已经是异数,而皇后居然真不介意梁帝的身边有多少宠妃。
夙夜凝视她:“你想怎么做?”
孔玲珑道:“不管我想怎么做,我都不会入宫为妃。”
夙夜上前,下意识就揽住了她肩,把她按在自己胸口。“玲珑,我只想知道,如果我们……我们之间不曾有过什么,现在陛下想让你入宫,甚至可以换回龙安镖局的人,你,愿意不愿意?”
他按着孔玲珑的后脑勺,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同样他也看不到她的脸。
孔玲珑就这么被他压着,半天说道:“没有这个假设,夙夜。”
就在夙夜心有点往下沉的时候,孔玲珑的声音又响起:“我说我不入宫,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事,是我不会去宫里那种地方。对于孔家女人来说,失去自由比死更可怕。”
夙夜听孔玲珑说过很多话,但这句话中的直白犀利前所未见,他骤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玲珑?”
孔玲珑得以抬起头和他相视:“祖父从前就说,人最悲哀的是一生活在囚笼里,哪怕笼子再精致,也只能锁住最凄惨的一生。后宫,对我而言就说这样一个地方。”
无关她与夙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无关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所以不能入宫。而是她只要还是孔玲珑,还是孔家的女人,就一定不会踏足后宫那样一种地方。
夙夜觉得自己的心再次被这女孩子敲了一下,当初他不过见了玲珑几次心就沉陷进去,是不是也是被这种不受束缚的自由灵魂所打动?
而孔玲珑这时居然露出一笑,“所以,不要担心了。”
夙夜再次被这笑晃了神,她知道他在担心?她能看出他心不在焉,所以直接选这种方式告诉他?
“司徒雪衣一定已经知道了陛下改变了心思,所以不敢明着为难你,刘家人多半就是替他对付你的。”夙夜拉过少女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
孔玲珑说道:“让他来吧,我不怕他。”
夙夜说道:“我现在怀疑他会将计就计,故意唆使别人让你入宫。”
这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只要对彼此都有了解,很容易猜到对手下一步的打算。司徒雪衣明知道孔玲珑和夙夜的关系,在入宫这件事上他能做的文章太多了。
其中,甄选的女子失贞不洁,就是最狠的。到最后牵出萝卜带出泥,可就是牵连甚广了。
孔玲珑看着他:“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二人在安静中凝望片刻,夙夜说道,“他会想办法让你入宫甄选,这个只要是陛下一句话,你不愿意也得去。”
孔玲珑眸光微动:“你与皇后不是很相熟吗?”
皇后两次出手帮过夙夜,怎么看都是站在同一头的人。
夙夜说道:“她首先是皇后,才能是其他人的盟友。现在即便我告诉了皇后你我之间的事情,她也不会做什么。因为入宫的主意是她提出的,她是一国之母,不能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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