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珑再次回去绸缎庄,只觉得真是恍如经年,好在成果令人满意。
夙夜没有在绸缎庄,却让骆从容守着,看到孔玲珑回来就道:“小姐,少主已经在着手布置暗棋,另外他让属下给小姐带来一封信。”
有什么事让骆从容传一声就好,居然还写信,孔玲珑盯着递过来的信封不语。
玉儿跟茯苓都机灵,干咳一声说:“小姐我们先去那边帮忙。”说着就到铺子上指挥摆绸缎的伙计。
孔玲珑则带着信进了雅间,才拆开从头看。看了之后,她垂下眼眸,慢慢把信放在了桌上。
夙夜这两天其实也脱不开身,他需要在暗中操作一切,这比明面上的交锋更需要手段。所以他没有亲自来和孔玲珑相见,而只是带了这一封信。
“少主想问小姐,等一切解决之后,是否愿意搬去枫烟小筑和他同住?”骆从容慢慢地问出来。
搬去枫烟小筑和夙夜同住,孔玲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也觉得,夙夜应该不会提。
但夙夜不仅在信里说了,还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当无法回应对方情深的时候,就会是这样的感觉。
(赶在十二点前发了,不知道审核出来要多久~希望快一点)
☆、211章催其根本
骆从容说道:“小姐不给少主回个信吗?”
孔玲珑捏着信看骆从容,他越是这样看着她等回复越让她不知如何说话,“明天就是祭天大典了,等一切结束再说吧。”
……
骆从容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孔玲珑则把信收起来,说道:“我不想让他分心。”
骆从容没说什么,他归根到底只是一个护卫,无权干涉主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他看孔玲珑收起信时候的复杂神情,莫名也觉得这时候不该让主子分心。
到了晚上没等来信的夙夜略有失落,但他也不敢深想孔玲珑的心里,所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祭天大典之上。
已经万事俱备,该铺的局已经铺设好,司徒雪衣那边,也一定已经设了套。
“我想把司徒雪衣背后那个想杀我的人,一并借着这次揪出来。”看着面前皇极寺的地形图,夙夜对青禾夫人说道。
青禾夫人轻轻看着他,“也许最后是你意想不到的人。”
夙夜慢慢和母亲视线相对:“这世上除了母亲和玲珑,我不会再有其他在意的人。”
这里的在意,是指有能力伤害到他的人,背后黑手就算是再意想不到,他也不会有怕。
青禾夫人知他的意思,目光流露出一丝怜意。
夙夜离开后,青禾夫人对着窗外失神,或许,她支撑太久,是到了她该退的时候?现在的家族当家交给夙夜,她已经不再需要操心。
祭天大典这一天天气微阴,锦衣卫已经倾巢出动,不只有锦衣卫,包括守卫宫廷的禁军都跟随三分之一,在梁帝和皇后的车架周围,大梁开国就是在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曾经有相士说大梁的存在有违天道,迟早被惩罚。
所以从梁太祖开始,每年祭天大典都格外郑重,帝王都得斋戒三日,跪在寺庙中三日不起,就是要求得上苍谅解。
所以,在今天,出现血腥和杀戮,都是不详。
所有越线的行为,都会让帝王震怒,因为那会让帝王觉得犯事的人是在藐视他的统治。
梁辉站在距离梁帝和皇后最近的地方,满脸神色平静,但其实他有点心不在焉,他前一晚接到了赵娘写来的信,信上说她看了一个女大夫,可能今生都无法生育。
梁辉不是没有做过心理准备,他甚至耐心等了赵娘十年,他要赵娘这个人,有没有孩子不在他的优先考虑,当然也因为赵娘的特殊。
可赵娘在这种关头写信给他,他多少有点难以言喻的感受,因为赵娘好像在为不能给他生下一个孩子而信里字里行间带着“愧疚”。
这让梁辉有一点嘴角上勾。
“梁辉。”梁帝不悦地皱皱眉,“你的锦衣卫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锦衣卫们和禁军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协调,有几个和禁军之间都带着冷意。
梁辉迅速扫了一眼局面:“臣下管理无方,这就让他们立刻回来,请陛下稍事歇息。”
说着匆匆走向那几个锦衣卫,梁帝这才缓和了脸色。
之后浩浩荡荡的终于驶出皇城大街,所有百姓早就事先得到通知,大街上被清理出好长的道路,百姓们大多数不敢出门,有些爱热闹的就站在路两边观看。
京兆尹也派了大批府兵来这里看着百姓。
“听说今年,陛下会亲手抄写一百份佛经,分散在平安符里面,送给那些去上香的人。”
“求得了平安符,是不是就意味着也拿到了陛下墨宝?”
有百姓低声含笑交谈,甚至已经有人打算祭天大典一结束,就马上去皇极寺求签。
“估计是因为今天灾害四起,淮北和岭南都有大灾,朝廷搭了不少赈灾银子,可收效甚微。”
“难怪感觉今年的大典,比以往还要严重些。”
最主要的是从上到下都是严肃的样子,不像以前,偶尔大典上还会出一些助兴的节目给人看。甚至还有百姓见到过,帝后两人在马车上对百姓招手。
但今年除了肃穆,帝后的马车里则是一点动静也无。
方隐就混在人群里面,目光含着血丝看着帝后的马车从眼前行驶过去。他就是受灾的岭南家乡人,完全知道岭南的旱灾没得到控制,是因为某些贪官污吏从中作梗,贪污了拨下来的银子,可是这些事情,他不相信堂堂皇帝会不知,无非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