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不是不知好歹,说:“谢谢,我知道您没恶意,但是我不需要的。”她走快了两步突然转过身,“陆先生,虽然这是您送我的东西,但是礼尚往来,我也会回你一份等值的大礼。”
陆嘉行扬了唇,“我等着。”
进家的时候两个人情绪都轻松了不少,王姐瞧见他俩的模样,端了夜宵出来就钻进屋,把门关严说是睡觉了。
许梨把镯子拿回屋,小心的选了个地方放好,拍拍手,发现自己还披着陆嘉行的衣服,她拿着去敲门。
陆嘉行刚把衬衣从西裤里拉出来,“进。”他一抬头,眼神暗了暗。
许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她穿着晚上的裙子,抹胸有些低,能看到一道浅浅的沟。她头发散了下来,搭在锁骨上,软软的像海藻。
“陆先生,还您的衣服。”大片肌肤露着,她还不知情的走过去,“或者需要我送洗吗?”
口红已经掉了,妆还留在脸上,夜色下屋里的暖光给略施粉黛的容颜加了朦胧的滤镜。
陆嘉行还记得她掌心的味道,那别的地方呢?
晚上的焦急和占有欲蒙了心智,又或是别的什么情绪,他拉住她送来衣服的手,一把把人扯进怀里。
衣服掉了,他单手扣住她的头不许她动。
呼吸莫名变得粗重,他低头凑了上去。
许梨抵不开,慌乱中掐着他的腰,“陆先生……不要……”
这一下更来劲,他脊背发麻,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第16章小狐狸
薄唇在要覆上的最后一刻按下了暂停键,陆嘉行声音哑得不像话,含着暗暗的狠,“下一次再敢半夜穿成这样进我房间,求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松开手,许梨提着的气顷刻散了,整个人都要垮掉。太突然了,她脑子里嗡嗡的,机械化的往门外走,出了门拔腿就跑。
吓坏了。
陆嘉行衬衣散着,一手掐腰,一手揉着额头,觉得自己肯定是失心疯了。
对个小丫头有了反应。
他直接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衣服准备离开。许梨的房门紧锁着,悄无声息的。陆嘉行看了一眼,失笑的摇摇头。
……
夜色下的城市,灯影恍恍,蛰伏着太多的欲望、迷茫、期盼。车子穿过通道又驶上高架,偶有车辆从窗外划过,陆嘉行降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
她方才的模样又浮现在脑中。
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交替打在男人英俊的脸上,陆嘉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半晌轻嗤一声,“还真是一点都不主动了。”
以前他心绪不宁的时候就会这样驾着车缓缓在深夜的城市里行驶,体味着夜幕的黑暗,和城市落幕的繁华。
好似这样能让自己有一丝丝想起曾经驾驶赛车在赛场上驰骋的畅快。
人生道路再漫长,有一天,也会像跑道的尽头,总有终点。他记得回国前,教练对他说得话,“你是不是赛车手,不需要别人对你定义,你要相信你自己。也一定记住,终点不重要,谁陪你到终点才重要。我们等你回来!”
一个中年英国男人,追到机场就为了跟他说这么一番话,明明知道他英文很好,偏要用自己蹩脚的中文讲。
陆嘉行当时不懂,意气风发的年纪,对理想有种谜样的执着,生生被家人掐断了。他没细究教练话里的意思,只记得最后一句。
——“我们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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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听到了门响也不敢出去看,她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耳朵贴着门听了会儿,确定没声音了在松口气。
床头的灯开着,倾斜一束照出温暖的一隅,许梨屈膝坐在床头,怔然的看着掌心里的那颗糖。
今晚的事发生的太突然,让她很久都缓不过来,脸颊上的滚烫下去了,又浮上来,接替绕着心绪。
她把糖拨开,对着光捏着看,粉红色的一颗,圆圆的,很可爱。
许梨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最后还是把糖放回去包好。她跳下床,从床底捞出锦盒,把糖放在碎成两半的玉镯中间,跪坐在地板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收起来。
……
翌日早上,陆嘉行没有上楼,打了电话让许梨下来。
王姐失落的念念叨叨:“怎么昨晚还是走了。”
许梨根本没在意,换了鞋站在门口扯着裙子问:“我这样可以吗?”
她今天特意穿了条及膝的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挽了个花苞,简单大方。
“红色太艳,白色又太素,你这样穿刚刚好,老太太一定喜欢。”王姐微微后仰着欣赏,夸耀之情溢于言表。
许梨深呼吸,“加油!”
王姐举着长调羹,”加油!”
失忆以来她从来没这样紧张过,总怕今天自己出什么岔子。
陆嘉行的车临时停在路边,许梨老远就看到,不自觉想起昨晚上的事,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才走过去。
枝叶茂密的树下,陆嘉行靠着车门讲电话,“……嗯,就这么处理吧,没发新闻就行,别的随便传,反正名字是许青禾,说了也扯不到许梨身上。”
他看到许梨走过来,眯了眯眼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