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微勾红艳的唇角,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怀好意,静和就见了隋子峰一面,隋子峰还是顶着静和外祖父家的名儿,并未报名刺,原本她想着以这丫头的城府,又是做贼心虚,她一乍,那小蹄子也就露出马脚,偏她如今一幅抵死不认的模样,如果她这会儿把隋子峰上门的事儿点出来,岂不让老太太怀疑自己在府里安插人手,想到此处她启唇说道:“我有个陪房前几日伤了风去百草堂拿药时,见过隋家哥儿,那日却在院子里偶见了,不由稀奇,便打听了一二,原来是来瞧和丫头你的。”
静和微微侧着脑袋,一脸天真娇憨:“不是侄女儿狡辩,实在匆匆一面有时并认不准人的,”她说着又看向老太太:“隋家与我外祖家是世交,故而孙女倒听外祖母说起过,隋家这些年一直在江南经营,京城倒似乎并无铺子,况隋家大少爷一心准备太医院的拔擢考试,想来并不能镇日在百草堂坐着,四婶婶的陪房说瞧见,想必是误听一句罢,或是认错了罢。”
她不待姚氏说话,又道:“侄女儿也知道女孩子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尤其对咱们侯府,一个女孩子有不当之处,便要连累整个府里被人指指点点,如今四婶婶的陪房不经考证就妄言侄女私见外姓人,而四婶娘听到后,不是约束下人私下误传以免损了侯府体面,却偏听偏信,这倒叫侄女有些看不懂了。”
姚氏只气的暗暗攥紧了帕子,这个和丫头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这样一说,她倒有大过失了,心下想着偷偷去瞧徐老太太脸色,果然见徐老太太沉下脸去。
“三侄女说到哪里去了,我听了那起子人嚼舌,已经厉声呵责过,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年轻,能经过多少世面,总得知会了老太太,如今见这里没有外人少不了说一声罢了。”姚氏说着走上前去服侍徐老太太吃茶漱口。
静和端起茶盅吃了一口香茗,便听老太太说道:“如此就好,一家人和睦,个别人就是闹腾不起来的了,”又对姚氏道:“那个嚼舌的陪房务必重重处置了,以防后头再有人依样学样。”
“祖母,”静和又唤了一声:“方才四婶婶的话虽是子虚乌有,却着实给孙女提了个醒儿,女孩子家爱惜名声羽毛胜于性命,今后定然自觉约束,以免被人诬陷误传,”又道:“眼瞧着快到平郡王妃寿辰,孙女想着刺绣一幅观音图,祖母若瞧得上便作贺礼,瞧不上也是孙女的一番心意。”
她自己待在院子里,比受约束禁足好,她刺绣观音图比被罚抄女则女诫好。
姚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她倒成了诬告的了?如今静和又自己请罪,更显得楚楚可怜,衬的她倒成恶的了。
徐老太太面上神色缓和许多,伸手将她拉到身旁的绣墩上坐下,说道:“你能明白规矩这是极好的,女孩子家学不学医术倒也无关紧要,总是要先把女红针线上的功夫做好,将来才能服侍夫君,抚育孩儿。”静和听出这句漂亮话暗里藏着告诫。
“侯府的女孩子们略大些便都有自己的院子,只因你娘舍不得你,才拖到这会子,若是你房里添置了人,原先的屋子便不够住,”徐老太太说着又转身看向姚氏:“我知你前阵子为中秋节忙的脚不沾地,无时间打点,这会子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借着这个空儿,将园子后头那几个空屋子收拾出来,叫她们姐妹住进去,年下里来了客也显得体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