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隋念莪露齿一笑,不再接下去,静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非静婉是要打听益膳斋与隋家的关系,才巴巴儿趁着隋念莪在的时候,跑这一趟?她倒不担心隋念莪,这丫头嘴风很紧,又惯会装傻充愣,她不想说,谁也休想套出话儿去。
静婉又要说话,却见老太太房里的玛瑙过来了,玛瑙虽是下人,可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的,又得脸,故而姐妹几个都不敢托大。
玛瑙也懂得礼数,见过礼微笑着道:“老太太才午睡醒了,知道隋大姑娘过来了,打发我来请姑娘过去说话。”
隋念莪便告了辞,静和借口陪她一道过去,静婉、静绮和姚铃儿便也回自己屋子里去。
如今园子里春色正浓,从沐云斋出来恰好经过一大片迎春花树,三人便放慢了脚步,一面游春一面说些闲话儿。
“隋家一介商户,怎么得祖母如此看重?以往祖母不是最不耐烦那些铜臭满身的商贾了么?”静绮随口说道。
“隋家是惯会审时度势的,”静婉在一株杏花树下站定,觑了一眼姚铃儿,又道:“趁着京中疫证横行,赚的个盆满钵满,又因隋家大爷先行钻研出治疗之法,得了京中许多贵人的青睐,如今大姐姐身边的接生婆子也是他家举荐,隋家大爷入太医院,隋家二爷补缺入了光禄寺,早非昨日吴下阿蒙了。”
这些静绮也听过,隋家靠金银花、连翘、紫花地丁也不知要赚多少银子,外头人瞧着都红了眼,就连徐四老爷也打算做金银花等生药生意。
她想起父亲说起隋家赚银子时双目泛着精光,无比羡慕的样子,不由感叹:“如此说来,隋家倒比那几家落魄的名门要好一些……”最近她议亲,也听了不少,好多家底都空了,镇日盘算媳妇的嫁妆银子,想必隋家不会,想到此处,抬目问道:“妹妹说这益膳斋本就是隋家的?”
静婉颔首,从枝头摘下一朵沾雨的杏花放在鼻端轻嗅:“能做药膳铺子,想必是懂医药的。听闻万和堂等几家大药房都极难买到金银花、连翘这些药材,想来更没有闲心思来做这些劳什子玩意,只有隋家的百草堂,年前屯了大把的药材!想必这药膳铺子也是早有筹划的。”
流苏听到这话也点点头,凑趣说道:“四姑娘说的是,那么难买的点心,咱们府上都买不到,隋大姑娘却轻轻易易得了这许多。”
姚铃儿见丫鬟插嘴,不由轻叱:“姑娘们说话,岂有你插嘴的!”
静婉便拉了姚铃儿的手,笑意盈盈:“不过是咱们姐妹间的顽话罢了,不打紧,”她忽又一笑,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姐姐一连两日没买到莲芯香芋糕,可知是什么缘故?”
静绮听她说是姐妹间闲话,便放松了些警惕,随口说道:“也是不凑巧,打发去买点心的人回来禀报说,原本那点心还有不少,只是悉数被户部侍郎府的柳四姑娘买了。听说柳四姑娘是专程买了送给去给吏部尚书薛家大公子的?”
静婉唇角便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约莫是了,我也是听庆国公府的方姐姐说的,柳四姑娘如此仰慕薛大公子,连姑娘家的体面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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