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
赵姬蜷缩在嬴政怀中,眼睛眯起,眉头舒展,苍白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嬴政的体温让她冰凉的身子感觉温暖多了。
赵姬抿了抿刚有了些许血色的丰润嘴唇,像一只高贵的猫咪一样往里挤了挤,闭着双眼呢喃道:“政儿有你真好,母后舒服多了。”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用力,让赵姬靠的更加舒适。
……
离开寝宫的胡美人紧紧盯着潮女妖的背影。
心里愤懑,她甚至怀疑这又是眼前这个女人给太后出的主意。
或者说无形引导,让后让她踩到了坑里。
潮女妖似是感受到了背后毒辣辣地目光,缓缓转过身来,面对胡美人,同时唇角微微翘起,“怎么,心里有怨是吗?”
潮女妖神情玩味,面对胡美人恼怒地目光,却是丝毫不以为然,“你应该感到幸运,若非大王此刻到来,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说着话的时候,潮女妖已经走到了胡美人地身侧,歪着头笑着说道。
“哼,明珠,你也不要太过得意,相比我,太后更喜欢你,这样就更加不会舍得放你离开的。”
胡美人冷哼一声,冷嘲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离开太后身边了?”
对于胡美人口中的威胁,潮女妖仿若浑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胡美人说道:“看来你是多想了,在太后身边又有什么不好?大王喜欢陪伴太后,常留在太后身边,才能多与大王接触啊!”
“你……”
胡美人脸色微变,没想到潮女妖会这样说,她有些无法理解,“你难道就不怕……”
“只要大王与太后感情不变,我又何好怕?即便你真的被授予嫔妃,但在我面前,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因为这个后宫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
潮女妖神情自信。
“但你可不是太后!”
胡美人忍不住说道。
“那又如何。”
潮女妖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胡美人的肩膀,“这并不影响什么,更何况,即便成为嫔妃,难道就不能伺候太后了吗?”
潮女妖说完,随即转身离开,“胡子佩,看来你还要学的有很多啊。”
看着潮女妖若无其事地离开,胡美人秀拳不由紧握,但是对潮女妖却是莫可奈何,只能生着闷气。
……
转眼间,时间便过去了两个月。
嬴政一行也从高泉宫转到了虢宫。
虢宫位于秦国祖地雍城正南三四十里之地。
虢宫与高泉宫一般,同样是昔日宣太后提议所建,供其游乐之所,从此地到雍城只需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而且附近有汧水与楚水两条合流,汇于其南的渭水,渭水往东直达咸阳宫城之内。
也因此地水源充足,植被茂盛,风景优美,从而才被宣太后选中建宫。
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虽无大战发生,但各方动作频频。
秦国以商贾大量购买赵国的丝、铁,极高的利益下,许多黔首也纷纷改炼铁,那些富豪、贵族同样如此。
郭开更是与齐国通商,低价购买齐国的粮食,再卖给赵人,秦国与赵国人的钱,他都要赚。
而齐国同样也与秦国展开贸易,不过却被规定齐国的货币不能在秦国流通,致使齐国商贾只能先兑换秦国货币,再行买卖。
赵国也同样如此,秦国收购赵国的丝、铁,也只以秦币结算。
秦国这两个月虽然付出了巨大的金钱,但也收获了更多。
商贾的往来更是为秦国带来了更多关于赵国的消息与情报,帮助秦国完善着赵国的地图以及城防。
而魏国这段时间,却是出现了许多关于信陵君欲要篡位的流言蜚语。
虽然魏王并不完全相信,但却也不得不提防,心情极为烦躁。
尤其几个月前信陵君更是直接否定了他与秦国联合的意图后,这让魏王更是心生恼火,因为他觉得信陵君是在感念赵国对其的礼遇,这才如此。
毕竟他已经说过,并不关明正大的与秦联手,只是两不相帮,坐看秦、赵相争,如果赵胜,那魏国也不会损失丝毫,如果秦胜,秦国则要赠与魏国城邑。
此前秦国凭白得到赵国相赠的十六座城邑,可是让魏王同样眼馋。
如果他不想落下个碌碌无为的名声,那就必须做出点功绩,无疑开疆拓土便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他的这幅算盘,却被信陵君直接否决,这让魏王觉得受到了挑衅,极为恼怒。
但偏偏信陵君是他的弟弟,而且名声、能力都是当世有数的,让他不得不压下怒火。
而这件事不知如何传到了宫外,传入了民间,他魏王王威大损,随后就有流言传出,说是信陵君在魏国的权利、名声、威望已经超过了魏王,魏王虽然名义上是王,但其实一切都要受到信陵君的指挥,说他魏王已经沦为信陵君的傀儡。
尤其还有传言说信陵君时常夜宿王宫,临幸魏王妻妾。
虽然魏王以及百官都知道这是莫须有的事情,还有许多士子、贵族等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信陵君的名声一向很好。
但是架不住传的有鼻子有眼,而且信陵君昔日伙同魏王宠姬偷取过兵符,是有过前车之鉴的,加上普通人喜欢八卦更胜过事实的性格,导致谣言越传越广,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暗暗笑话魏王不行。
甚至到了现在,越传越烈,更是有人说信陵君准备兵变夺权,自己登基为王。
短短数日,这谣言便在魏国境内传播开来,都在纷纷议论此事。
魏王宫。
魏安厘王一脸阴沉,“查清楚消息来源了吗?这究竟是从哪传出去的?”
魏王一脸难看地低声喝问。
殿下,魏庸也一脸凝重的表情,“启禀大王,已经追查到几个,都是,都是……”
魏庸有些犹豫。
“都是什么?”
魏王见此,立即追问,“还有什么是寡人不能知道的吗?”
“启禀大王,只是微臣也不知是否可靠,毕竟这个消息有些骇人。”
魏庸却是立即诚惶诚恐地说道,好似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不管说什么,寡人都恕你无罪!”
魏王深呼一口气,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再次问道。
“诺。”
剑魏王这样说,魏庸神情一敛,也不再犹豫,“根据调查,其中传播的源头,有几个是赵国的商人,听说他们来自信陵君在赵国的封地,还有一些则听说是从信陵君府中的门客醉酒后的口中传出。”
“嗯?”
听完这些,魏王顿时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凝重,“你的意思是……”
“臣惶恐,臣也不知。”
魏庸显然并不想太过主动参与,立即躬身喊道。
但魏庸越是如此,魏王的心越沉,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