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霓冲着嬴政使了个眼色,然后向着华阳太后的方向看了看,意思是显然让嬴政松手,目中更是不免露出哀求之色。
但这幅样子,却是让人更加想要戏弄。
嬴政看了眼华阳太后,见华阳太后没有注意,便继续开口,“这一年多让太妃辛苦了,樊於期寡人一定会抓住,为成嬌报仇。”
嬴政口中说着,却是将韩霓的手拉到自己腹下,轻挠手心。
韩霓浑身僵硬,就在华阳太后的身边,被这样戏弄,韩霓根本无法放松下来,只能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目光躲闪着,不时小心看向华阳太后的方向,口中则道:“多谢大王关心。”
“大王记得此事就好,此等叛逆,不除不足以震慑人心。”
华阳太后也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嬴姓男儿,不是那么好被利用的。”
随着华阳太后抬起头,嬴政也已经松开韩霓的手,韩霓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放在腹前,紧握着。
虽然两人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华阳太后何其敏锐,还是忍不住狐疑地扫了两人一眼。
她总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韩霓你很热吗?”
看到韩霓额头渗出的汗水,华阳太后一脸狐疑地道。
“啊?”
韩霓猛然惊醒过来,抬起手抹了抹额头,干笑一声,“是,是有点。”
“有这么热吗?”
华阳太后挑了挑眉,目露疑惑。
“可能是穿的有点多。”
韩霓扫了一眼华阳太后的衣服,急中生智,立即说道。
“那倒也是。”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她抱起孩子,看了看嬴政,又转头看了看手中的孩子,突然笑道:“这孩子倒是和大王也有几分相像啊!”
此话一出,韩霓神情一僵,一时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嬴政依旧平静,“有吗?我来看看。”
嬴政说着将孩子抱了过来,一两岁的孩子也不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嬴政,然后伸出肉乎乎地小手突然抓向嬴政,口中还发出‘hh’地笑声。
“子英……”
韩霓忍不住喊了一声,想要阻止孩子,害怕抓伤嬴政。
嬴政却是笑了一声,将孩子举了起来,“哈哈,好孩子,不哭不闹的,太妃教育有方啊!”
嬴政端详了一阵,这才将孩子还给华阳太后。
见到嬴政很高兴,话语太后也微微一笑,“好了,既然这件事落定,大王如果有事便先去忙吧,就让太妃再陪本宫一会儿。”
嬴政看了眼韩霓,笑着起身,“也好,等过几日我再来看望祖母。”
“太妃,告辞。”
嬴政说完冲着韩霓微微一笑,韩霓本能心下一紧,不过此刻也只能微笑回应。
等嬴政离开之后,华阳太后将孩子放在榻上后,突然对韩霓说道:“韩霓,母后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紧张,很害怕大王?”
“啊?有吗?”
韩霓强忍慌乱,一脸诧异。
“你看你这幅样子还用说吗?”
华阳太后无奈摇头,“你的性子母后最为清楚,见到大王后,我就看你有些不自然,你是不是害怕大王牵连这孩子?”
华阳太后盯着韩霓问道。
听得华阳太后这样问,韩霓紧张的内心稍微缓解了几分,只要华阳太后眉宇怀疑其他的便好,因此她微微点头,“确实是有一些。”
“那没事了,大王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难为这个孩子,在你来之前我也和他说好,他会告诉赵姬这件事,赵姬那边也由他来解决,不会再让赵姬找你的麻烦,如此你也便安心了。”
华阳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韩霓脸上顿时露出感激笑容,“这次又麻烦母后为我操心了。”
说完之后,韩霓的目光又开始恍惚。
华阳太后显然看出了韩霓心不在焉地样子,“韩霓,母后怎么觉得从雍城开始,你就有些恍惚,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华阳太后其实早想问了。
那次她就在韩霓的身上闻到了特殊味道,刚开始她没想到是什么味道,但是慢慢就明白了,只不过还不等她找到机会去问,便发生了成嬌的事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看韩霓这幅样子,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有吗?”
案几下,韩霓的手紧张的握了握,脸上却是诧异,“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因此精神有些恍惚吧,毕竟小孩子很难带的,有时候,尤其到了晚上,必须我这个母……祖母亲自抱着才能入睡。”
韩霓一紧张,差点说出真相,连忙又改口换了称呼。
不过华阳太后倒是没在意,毕竟韩霓也是第一次当祖母,自称错了也正常。
“这倒也是,小家伙确实挺粘人的。”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孩子,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过毕竟自己的夫君嬴柱可是有二十多个孩子,后宫聊天的时候,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不过再雍城的时候,那个时候韩霓可也同样恍惚,有些不正常。
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因此韩霓的解释,让华阳太后越发认为其中有事。
“韩霓,你到咸阳多少年了?”
华阳太后突然问道。
韩霓想也没想地道:“有十四五年了。”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你刚到咸阳,还只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如今都当祖母了。”
华阳太后望着韩霓,幽幽感叹,感叹岁月的变迁。
韩霓不知道华阳太后什么意思,只能笑着点头。
“罢了,有什么事你记得和母后说,母后能理解你,毕竟你还不到三十就要独守空房,身为一个女人,后半生确实难捱。”
华阳太后轻声说道,但这番话落在韩霓耳中,却如一个闷雷,直接让韩霓呆愣当场。
“母后知道了?”
这是韩霓的第一个反应,但很快她便暗自摇头,心道:不可能,如果母后知道,此刻我早已……
想着这些,韩霓连忙开口,“母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可能……”
说着,韩霓扭过头,露出害羞地模样。
但是内心韩霓却为自己说的话感到臊的慌。
自从这件事开始,她维持撒了太多的慌了。
而现在,依旧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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