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

一起叹气。

…………

从来不存在什么一帆风顺的事情,不顺利才是常态。

正是因为有太多头脑发热的人不管不顾地往上挤,才使得精英阶层可以仅仅通过一些基本门槛就筛掉一大批人。

群居社会就是这样,不管西方还是东方,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普遍性的阶层游戏规则是不会被打破的。

外滩别墅,张,张饮修,刚冲完凉,松松束了浴袍腰带,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饮料。

这处居所常年冷清,除了定期有家政阿姨来清洁,几乎没什么烟火气。

挺适合他一个人住。唯一的缺憾是,没人给他准备他爱喝的那一种果醋。

往沙发上坐下,拉开易拉罐。边喝饮料,边随手翻着那份o2o甜品蛋糕店的创意方案。

今晚有球赛直播。嗯,这件事似乎没必要被他想起来,他只是习惯性在这种时刻找出很多无关联的东西,以此来避免更多的理性思维往自己的脑海里奔涌。

张饮修,你该如何挥霍自己为数不多的冲动性思维?——这个问题才是他从冲凉时就开始思考的问题。

这才是当下真正存在的问题,明目张胆。

向左滑,是意外;向右滑,是常轨;

往前走,无非是生命的消耗;往后退,也只是记忆的重复;

原地转圈,有一场未曾尝试过的游戏。

屈指,食指指骨在唇边轻揩,他想,是不是到了……理智需要退让的时候?

理智一旦退让,感觉就会在占据上风,他将不知不觉地再度游移在抽象艺术与现实世界的灰色地带。

大清早,出租楼里的团队成员们洗漱的洗漱,准备早餐的准备早餐,赖床的赖床……

熊逸文刷开邮箱,不可置信地惊呼了一声,把大办公室里几个睡眼惺忪的人吓得不轻。

“是昨天那位、那位……”他有点语无伦次,偏偏边忱又不在,根本没人能意会到他的激动。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瞅着他。

“总之就是,我们可能有希望得到第一笔投资了!”

…………

早餐后,团队成员们围在长桌前讨论,最后决定还是由他们老大和边忱去跟那位投资人详细约谈。

敲定的地点是上海证券大厦的某一层日租办公区。

一般来说,人家主动有意投,在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着双方的合作能成。

当然,准备工作还是得做好,以免出现一些无法容忍的礼仪性失误。

所以在去证券大厦的车程上,边忱跟熊逸文对了一路的‘台词’,既紧张,又充满希望。

直到一小时后,边忱才发现,都踏马是白费——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记仇。

她的人生突然地迎来一个急转弯,把她颠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最后一头撞进‘伟人张’的怀里。

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海证券大厦的凯旋门,反射着上午的金辉阳光。

乘着电梯升到北塔写字楼的某一层,出电梯前,熊逸文问边忱:“你看我这样行不?”

“很好啦,你可以的!”她也不知道还能怎样给他打气,就胡扯说,“而且人家也没比你年长多少,别怂!我会在你身后。”

好吧边忱承认,其实那位投资人看起来比熊逸文还年轻……

熊逸文呼出一口气,挺直脊背,手臂间夹着项目资料,倍儿有模有样地朝那间办公室走去。

…………

这栋证券大厦的建筑设备相对而言挺现代化,出租的写字楼也可以被长时间空置。每次来上海处理公事,张饮修都习惯在这里落脚。

他所在的办公室内带着休息区,北面是整扇的落地窗,与外廊隔离的是百叶窗;左边的冷色调墙壁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被他挂了一幅简笔画。

是很久以前小江送给他的,上面用粗线条的彩色笔画了广州塔和她自己的笑脸,很滑稽。

在较为熟悉的朋友圈子里,张饮修一贯被认为是爱捉弄人的,老干些出其不意整人的事。

他自己当然知道这一点,也并不太介意他们怎样给他下定义。

从抽屉里找出‘傻瓜’手机,再从隐藏的软件堆里找到手机相机。张饮修把办公椅挪了个角度,坐在椅子上稍举起手机,对着对面墙壁上的那幅滑稽简笔画,指尖轻触屏幕,定格画面。

然后登录微博账号,po出这张照片,发了条微博动态。

刚显示发送完毕,就有人敲响他的办公室门。

张饮修收起手机,顺带收起唇角很淡很淡的弧度,“请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