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要称呼他为老师,这是他们之前在家里就约定好的。
莫淼皱皱眉头,不仅气色不好,怎么连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他忙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嗯。”莫垚老实的点头,可能是因为看到可以让他全身心依赖的人,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头疼,可能要感冒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莫淼很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走廊里人来人往的毕竟不是很合适,他想了想,决定也请假直接陪莫垚回家。
“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进去收拾一下,顺便请个假,一会跟你一起回去。”
“好。”
莫垚点点头,温顺的像只被驯的猫儿一样。
莫淼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叹口气转身进了办公室。
回去的一路上莫垚都闷闷不乐的,到家后看到苏迟也只是闷声打了招呼,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回来这么早,下午没有课?”
苏迟手里还拿着锄土的小铲子,站起身问后脚跟进来的莫淼。
“不是。”莫淼摇摇头,把莫垚的书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垚垚身体不舒服,我摸着像是发烧了,家里还没有药?”
“发烧?”苏迟一听便立刻放下了手里正忙着的活,拿掉手套去柜子里找药箱:“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就来办公室找我了。”
莫淼走到旁边倒了杯水,接过他找好的药:“我拿给他吃吧,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苏迟点点头,看着他慢慢上楼的背影,其实就算莫淼不说他也能猜得到,根据以往的经验,莫垚这个样子,十有□□是和姓单的那个小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过如果是跟他想的一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再说这天下午放学后的单麟甲,因为中午和莫垚吵了那一架的原因,他下午上课的时候完全不在状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莫垚衣衫湿透,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瞅着他的模样,一想他就浑身发热,脑袋里跟装了浆糊一样不能正常思考。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学,单麟甲连日都没值,直接拜托给班长便直接跑到隔壁的二班门口堵着,结果想堵的人没堵到,等一个个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时,李一鸣才拎着他的书包做贼一样从后门溜了出来。
“李一鸣。”
单麟甲洪钟一样的声音把抱着书包的李一鸣给吓了一跳,他稳了稳心神,扶着胸口抬头瞅着他:“大甲哥,你怎么来了?”
单麟甲懒得理他,视线继续在教室里剩下的那几个人里面逡巡着,最后确定他想找的人的确没有在里面后,这才低下头来看着旁边的人:“莫垚呢?”
“小三土?他中午就回去了啊,还让我帮他请假了。”
“请假?”单麟甲皱着眉头:“怎么了,他身体不舒服吗?”
“好像是吧,他午饭都没吃。”
说到这里李一鸣才突然想起来问他:“大甲哥,你们俩上午那会是不是吵架了,我看小三土回来两眼通红,看着怪惹人心疼的。”
“我们……”
单麟甲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什么,回去吧。”
李一鸣跟在他的身后,还不忘护好他书包里的宝贝东西,两个人到车棚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秦覃,这小子最近放学基本都是在陪他的小女朋友的,因为这个他们四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的聚聚了。
李一鸣一看到就忍不住骂他重色轻友,如果不是他书包里有宝贝,他一准把书包扔到他那张一脸五官的大脸上。
“你他妈还知道你有我们这几个兄弟啊,不去跟你的小女朋友你侬我侬了。”
秦覃本来是靠在身后的铁柱上的,看到他们过来便站直了身体,对李一鸣的冷嘲热讽也早就习以为常了,耸了耸肩一把把他勾过来:“怎么,哥哥几天不陪你吃醋了啊。”
“吃你大爷!”
李一鸣把他推开,冷哼一声去推自己的车子:“你不来才好呢,本少爷这几天不知道有多清净。”
秦覃笑了笑也不再逗他,扭头看着旁边双眼无神丢了魂一样的单麟甲,忍不住好奇的撞了撞他的肩膀:“就你自己啊,莫垚呢?”
单麟甲也不理他,径自开了锁把书包甩到前面的篮子里。
倒是很少看到他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秦覃挑了挑眉头,走到李一鸣跟前问他:“大甲怎么了?被勾魂了?”
“看不就知道了,跟小三土闹矛盾了呗。”
“又闹矛盾,他们是在热恋中的小情侣吗,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秦覃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前面的单麟甲听到了,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回过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你刚才说什么?”
秦覃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他:“我说你和莫垚怎么跟小情侣似的,成天吵架,两个大老爷们烦不烦啊。”
单麟甲就这么瞅了他一会,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说完便坐到车坐上,踩下脚蹬朝校门口驶去。
“哎大甲哥你等等我,别扔下我跟这个重色轻友的叛徒在一起!”
李一鸣大叫一声,忙把书包甩在肩上,一脚踩下脚蹬跟了上去。
秦覃一个人还在原地站着,他现在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刚才单麟甲的那句话,什么“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哪样?是说他们经常吵架,还是说他们像小情侣的事,听他的意思难道还真的想和莫垚成情侣不成。
秦覃被自己的这个猜想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皱着眉头,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继续往深处想了,不然一准得出事。
会出什么事他不知道,但他就是有这种预感,好像一不小心自己的两位好友就会踏向危险的深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