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美眸一下子瞪了过去,微凉的气氛中,屋里静了几秒:“贵君,现在不是你做退让的时候。”
麟德贵君回看过去,她一喟:“陛下亲政之前必须大婚,这是规矩。总这么拖着,她要什么时候才能亲政?要把宇文御子家里扶起来,少说也得十年八年,贵君你觉得能这么等吗?”
麟德贵君喉中噎住,宇文客略作沉吟:“臣和贵君都觉得那位章公子人不错。”
范小圆猛然扭头瞪他,她咬着牙,用极低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呢喃质问:“你怎么肥四!”
“……”宇文客回看,用同样咬着牙的含糊声音回答,“咱在现代还能合法领证,你就不要纠结这种做给别人看的东西了。”
范小圆:“大婚哎亲爱的……要我圆房肿么办……”
宇文客:“你不想睡还有人能逼你吗,你觉得让一个人对皇帝用强的可能性有多大……?”
二人声音又小又不清楚,落在离他们略远的摄政王和麟德贵君耳朵里,就成了抑扬顿挫的支支吾吾。
摄政王重重咳嗽:“咳咳!”
范小圆和宇文客齐刷刷看向她。
摄政王手指敲着扶手:“当着孤王的面这么嘀咕你们也太……有什么话直接说!”
“唔……”范小圆的手在桌下纠结地蹭蹭衣裙,“我想说……立了元君……我能不睡吗?!”
“……”她的直白令摄政王和麟德贵君尴尬地偏了下头。
然后摄政王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陛下您的用词……”
范小圆旋即乖巧改口:“能不翻牌子吗?”
“……”摄政王吁气,“您总得尽早生个皇女,让江山后继有人啊。”
范小圆一指旁边:“有宇文客啊!”
“……”摄政王的面色僵了僵,无奈地看着她,“陛下您想听实话吗?”
范小圆不解:“姨母请说?”
“陛下您近几个月,都只翻过他一个人的牌子。至今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您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摄政王窘迫地把声音压低了七分,“不行。”
“……”宇文客霍然拍桌,“你才不行!!!”
摄政王冷声:“御子!”
麟德贵君无话可说的扶额。
范小圆赶忙拽着宇文客打圆场:“坐坐坐,没不行没不行……”她说着深吸气,跟摄政王解释,“那个……不是那样,是我们很少真的……行房,大多数时候都是愉快地聊聊天然后睡觉。”
“???”摄政王的神色秒纠结,用一种“你们怎么这么可爱”的复杂目光打量了他俩半天。
范小圆严肃诚恳:“我发誓他行!”
虽然没试过,但是她不信众神派给她的标配会只是让她柏拉图式恋爱!
然后她堆笑:“所以……姨母您看,我立个元君,但不跟元君圆房,行吗?”
摄政王一副快聊崩溃了的神色,低头使劲儿揉起了眉心:“行吧……”连声音都虚了起来。
范小圆于是拍桌子拿了主意:“好嘞,那就章家公子了!让礼部拟旨吧!”
“……”麟德贵君还有宇文客都和摄政王一起揉起了眉心。
这立元君的谈判过程怎么弄得跟闹着玩儿似的,太诡异了。
于是第二天,摄政王就很守信地让整件事运转了起来。
首先,她公布了麟德贵君温玹即将去户部任职的事情。
整个朝堂一下子就炸了,群臣纷纷上疏反对,奏本在摄政王桌上堆了三尺高,其中有一半怒斥麟德贵君惑主,要求摄政王出面废贵君以儆效尤。
与此同时,走进户部第一天的麟德贵君,日子可想而知的不好过。
户部众人看他不顺眼,但他到底有贵君的身份,她们也说不上为难他,就是把他晾在旁边不搭理。
这个情况在他的意料之内,于是他也没说什么,姑且只在众人议事时在旁边听。
她们这日议的事情,是蜀地的灾情。蜀地前几日刚八百里加急地禀来消息,说闹了场不轻的地震,震塌了不少地方,也死了不少人。
上一次出现这样厉害的地震还是几十年前,户部对于这样的事没什么经验,但也有条不紊。孙尚书和底下的官员一起安排了调拨钱粮的事宜,又请旨免灾地的税款。
事情差不多定了下来,众人正打算去各司其职,却听不远处一个声音轻道:“……得调拨草药和医者。”
她们锁着眉回过头,麟德贵君颔了颔首:“大灾之后易有大疫。现在天气渐暖了,蜀地即将开始阴雨连绵,又有死难者遗体一时来不及收敛,一定会有疫情出现。”
他说着一顿,又道:“几十年前的那一场,因地震而死的不过万余,事后死在疫病中的却有五万之多。”
他竟然还真的有些见识。
一众官员顿时神情难免复杂,麟德贵君滞了滞,直接看向户部尚书:“孙大人看呢?”
“……贵君说的是。”年过半百的孙尚书是个一看便很干练的妇人,她看了看麟德贵君,道,“那就请贵君将医药所需钱款大致估出,一并呈与摄政王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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