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平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呆在面包店外面不可。可是该如何与一个似乎有语言障碍,也没有向别人求助的意愿的女孩交流?如果非要凑上去,大概刚刚积累下来的好感度会降下来,会被当成奇怪的家伙吧。
因为无法交流,对方也不太想交流的样子,还有桐平的碍事,良平只好和他又回了公寓。
“看来我这也算是完成了老妈交代的任务了。”桐平从刚刚就笑得很暧昧地说:“不过没想到啊,良平教授,那孩子虽然感觉上来说应该已经过了法定的16岁,但也还是太小了吧,都还不懂事的样子,您怎么下得去手呢?”
良平没有理会他,只把他赶走了。
无论如何,放她一个人在那里都实在不能安心,因此桐平离开后,以往下课回家后不是看书、研究课题,就是看学生的论文的良平教授又去了停车场。他坐在车里,视线穿过栅栏,越过马路,落在了面包店门口的少女身上。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停车场内亮起了两盏灯光,光线并不太明亮,四周围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真像个变态啊,坐在狭小的安安静静的车厢内,安安静静只有看着马路对面那个正托着下巴发着呆的女孩,良平教授忍不住想,他的教养和原则都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像着了魔,他想起她躲到他身后抓着他腰际的衣料时那种刹那间窜上了头皮的酥麻感,他低头看她时她仰头看过来时水汪汪的明亮的双眼,还有最后对他露出的笑容,糟糕……真是太糟糕了……她可爱得让他想要犯罪。
良平深呼吸,用力压下那种灼热感,克制住自己罪恶的手。这样的反应让他感觉很难堪,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像个变态一样坐在车厢里窥视着一个陌生女孩,想着她的那点和那些往他身上贴的女人相比完全纯洁的、毫无挑逗味道的动作和眼神,起了那么强烈的生理反应。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整个人都已经不属于他了。
注视着她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好像才不过一小会儿,面包店就关门了,老板娘对女孩说了什么,女孩摇了摇头,老板娘便有些无奈地走了。
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老板娘怎么舍得不把她带回家,将她安置在干燥柔软的被窝里,而是就让她这样坐在那里风餐露宿?看着车辆和行人都减少的马路,良平教授蠢蠢欲动。
然后,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已经过了午夜12点,夜深人静的时候,下雨了。
他看到少女不得不躲在了屋檐下,可越来越大的雨还是将她打湿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为她遮风避雨,但成熟贪婪的灵魂让他暂时要忍耐,只是稍微淋一下雨而已,不会让她受太大的伤害的。
他就撑着伞,站在墙后等待,这么点时间的等待都让他觉得格外漫长。直到她像落了水的雏鸟一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他才终于解放了自己早就恨不得跑过去的双脚,来到了她的面前。
良平教授如愿以偿地,将女孩带回了家。
将少女安置在客房,并且细心地为对方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拿了预防感冒的药给她吃,准备了新的生活用品给她。良平教授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就好像把她哄骗回家也只是为人师表对她无法视而不见一样。
可是回到客房隔壁的自己的主卧,他走进了浴室,背靠着墙壁放松了绷紧的全身肌肉,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她躲在他身后的依赖的样子,想着她对他露出的笑容,想着他撑伞走到她面前时,她湿漉漉地抬头的惹人怜爱的样子,即便他用尽理智告诉自己这样不可以,但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拉下了裤链,伸出罪恶的手,握住了滚烫的炙热,然后在妄想中,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吼着释放了自己。
第36章幻梦
真是太糟糕了,糟糕透顶。高-潮过后,短暂的脱力和失神让他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微微喘息,胸口起伏剧烈。好一会儿后,他走到洗手台洗手,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面上还有那种情动的潮红,可是他的衣着依然整齐,白衬衫的扣子毫不松懈地扣到了最后一颗,如果不是刚刚自己做了那种事,手上的白灼的液体也还没有洗干净,空气中还散发着这种东西特有的气味,他几乎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每天埋首于课题研究中,世界静如止水的大学教授。
可是他刚刚做了什么?不,应该说这一个晚上他都在做什么?将一个陌生的少女诱拐到家里来,还在洗手间里幻想着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太糟糕了,这就是所谓的变态了吧,被发现的话难道还能指望别人能理解她对于他来说有多可爱,可爱得难以自控吗?
洗干净手,又洗了脸,良平深呼吸了好几下,自觉得已经冷静下来理智也回来后才走了出去。
他从衣柜里翻找能给少女穿的衣服,可是显然无论怎么找他这里都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也不能要求一个万年单身汉的家里会有女性的衣服能够提供给客人不是?最后只好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他很克制的没有选择白衬衫,而是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羊毛衫。
他敲了敲客房的门,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少女还在浴室内,他将衣服放在床上,没有多看一眼多加逗留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公寓内有厨房,开放式的,不过因为良平很少自己开火,有不少厨具都是一次也没有用过的。良平打开冰箱门,拿出了牛奶倒进杯子里,放进微波炉里热,自己倚靠着桌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总是长出一点儿就修剪掉,和他的衣着一样整整齐齐,被女学生们夸赞为“手玩年”,据说全校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孩子想要被这只手握住,可没有一个人成功。良平的手除了母亲和个别小朋友之外,没有牵过任何一个异性,和他的外貌打扮一样,他确实活得非常禁欲。倒也不是刻意的,只是一直觉得没什么性趣,就算是普通人欲望要起来,也是需要借助一些情-色的文字、画面、异性的荷尔蒙之类的东西才可以,可没有一个异性的荷尔蒙能让他产生性冲动,他也不爱花时间浪费在看那种文字和图片上。
一直这么清心寡欲地活到现在,他却在不经意间突然被射了一箭,然后就疯了。他想要触摸她的肌肤,看看是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像豆腐一样,想要触摸她的发丝,看看是不是看上去那样丝滑像水一样,想要将她的手包裹住亲吻她的手指头,想要……
突然听到客房门打开,他才回过神来,微微侧头,看了过去。
少女穿上了他的羊毛衫,选择高领真是太明智了,和他这种成年男性的体型相比,她过于纤细娇小了,袖子长出了好大一截,衣摆也长到了膝盖下面,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如果选择圆领或者衬衫,她的肩膀或者锁骨或者优美如天鹅的脖颈一定总会露出一样来,这对于他来说又是考验忍耐力的难题。
可一个难题过去,另一个难题又出现了,即便衣服已经将她遮得很严实了,这一身的黑色,却更让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晃眼,她湿湿的黑发也披在身上,黑色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嘴唇如樱花瓣娇美,甚至连穿着他的过大的室内拖鞋的脚丫子都那么可爱,无不散发着惹人怜爱的气息。
糟糕,他根本没想到,不,他早该想到了,她的可爱根本没有死角!
神色冷淡地扭过头,站直身子走到已经自动停止的微波炉面前,拿出了那杯温度适宜的牛奶,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怕就喝吧。”
少女看了看牛奶,又看了看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伸手接过了牛奶,并且朝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果然,她的家长实在太过失职了,三更半夜毫无防备地跟着一个仅仅只是帮过她一次的男人回家,还毫无防备地接过了递给她喝的液体,她对他的邪恶毫无察觉,警惕心实在太小了。良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牛奶是很纯洁的东西,一个人喝牛奶也是非常纯洁的行为,可是他却突然想到了自己不久前做的事,最后释放出来的那种白色液体……停!不要再想这些毫无羞耻心的东西了!你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些黄色废料了吗?!良平教授在心里呵斥着自己,可目光还是紧紧地落在她的身上,喉结上下动了动。
少女却好像注意到了这一点,喝了一半后就停了下来,将杯子递给了他,一副分享的表情。
“不用,我不喝。”他说,可少女好像认定了他也想喝,或者根本听不懂他的拒绝,伸着手不收回。良平只好接过来,“你把头发吹干就赶紧睡。”
可少女似乎误解了他的话,觉得他可能是在说“晚安”这类意思的话,良平看到她双手合十,放在脸颊边上,歪了歪脑袋,闭了闭眼睛,做出很可爱的要睡觉觉了的动作。良平只觉得浑身一僵,险些没拿紧杯子,心脏像是骤然又被丘比特射了一箭一样,他刹那间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注意到,少女转身回客房的瞬间,眼底闪过的狡黠和恶趣味。
这一晚良平教授记挂着她没吹干的头发,又不断回想着她那可爱的动作。想到她那么可爱地睡在他的隔壁房间,向来习惯平躺的他不禁侧躺着面对着隔壁房间,目光好像都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她睡着的可爱模样,身体软软地陷在那里,一定像天使一样。
真是疯狂,29年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内心居然在短时间内动荡成这个样子,他连对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疯狂,居然就把心捧到了人家的面前吗?万一对方一手打落在地上怎么办?万一不到两天她就被家人带回去了呢?可更疯狂的是,他明明还保有理智,却是理智地看着自己疯狂。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家的?他可以马上去提亲吗?不管她是哑巴还是语言障碍,如果还没有过16岁他可以再等等,要多少彩礼都可以,总之他会好好爱她,会养她一辈子的。
可是,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想养谁一辈子就能如愿以偿的。
第二天一早,良平教授就失去了他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诱拐回来的少女——她又回到了那家面包店前面。
原本已经打算今天请假不去上课的良平教授用冰箱里仅有的材料做了两碗还算能入眼的面,等少女起来后一起吃,吃完后就见少女放下了筷子,又朝他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就对他可爱地挥了挥手,站起身无情地朝着大门走去了。
良平当然不可能会放少女离开,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异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的阻挠让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会被当成奇怪的家伙的,他难道还想强行留下对方?这跟囚禁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没有办法,良平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解决了少女的衣服再说。
良平挡在门前,看了眼执意要离开的少女,冷着脸给住在同个小区的一位高中同学打了电话,拜托她借他一套衣服。
“什么?你要借我的衣服?!”对面惊讶的语气就好像良平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我家里有个小孩,没有衣服穿。”良平面无表情地推了下眼镜,与以往无异的冷静口吻很难让对方产生暧昧的猜想。不过对方本来比起相信他爱上了一个人,更相信他有一天会出家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