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做侧耳倾听状。
江锦筝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说道:“当年,我还小,比较淘气,经常背着父母,也不带丫鬟和家丁出门去玩,起先只是在周围附近,后来胃口越来越大,知道有一天,我只身一人到了山上。”
“"就在那里见到了温公子吗?”
“嗯,那时我只顾着摘野花,准备弄成一个花环送给母亲,结果在我背后有一只斑斓猛虎,温公子正在学习草药知识,朝我大喊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便一把把推落在一边,我还以为他死定了,只会坐在那边哭泣,正抽抽噎噎间,忽然有一只手揉揉我的头发,安慰我说,别哭。”
江锦筝摸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是感受当初温玉泽留在她头发上的温度。
锦绣写道:“后来你们便再也没见过吗?”
江锦筝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自从出事后,父母再也不让我独自出门,变相的足禁了,直到父亲为我搭了绣楼招亲,我才重新见到他。”
锦绣疑惑:“你怎知温玉泽是小时救你的人呢?”
“虽然他已经忘了我,但是他脖颈上的伤疤绝对不会错。”
锦绣这才知道这段往事,写道:“姐姐,你不打算与他相认吗?”
江锦筝霎时红了脸,说道:“父亲有意将我许配与他,我想让他自己认出我来。”十足的小女儿做派。
锦绣笑了笑,江锦筝拉住锦绣的手,说道:“好妹妹,你可千万要为我保守秘密。”
锦绣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亲密了些。
江员外在外面喊道:“乖女儿,你和念念姑娘出来下。”
锦绣和江锦筝疑惑的看向彼此,立即起身走了出去。却看见江员外和温玉泽两人分坐两边,隐隐成对阵之势。
“爹爹,可是有什么事情?”江锦筝看了一眼温玉泽,坐到了江员外下手,对着江员外说道。
锦绣便坐在温玉泽的下手。
江员外不答江锦筝的问题,径自对锦绣说道,“念念姑娘,今日我同我家小女过来,就是想问一下玉泽和锦争的婚期。你对此事可有看法?玉泽的师傅不在,你便是玉泽的亲人,理所应当的嘛。”
温玉泽皱了皱眉头,江员外这话就是笃定自己将与江锦筝成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吗?就看念念如何应对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备嫁
锦绣写道:“我为锦筝姑娘准备嫁衣。”
温玉泽抢先看到了这句话,深深觉得将希望寄托于其他人身上是最大的愚蠢。
江员外哈哈笑道:“这就有劳念念姑娘了,不过江府府上已经请了绣娘,我只有锦筝这一个女儿,自小到大,难免寂寞些,还请念念姑娘屈尊到江府上小住几日,一来陪伴锦筝,二来也让老朽为先前的误会赔罪。”
江锦筝听到父亲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锦绣。
锦绣看着江锦筝,无声的笑了笑写道:“那就劳烦江员外和锦筝姐姐了。”温玉泽推拒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江员外动作也快,吩咐随行的小丫头用包袱将锦绣的东西包好,幸好,锦绣在温玉泽这边住的时间不是很长,东西不多。只是,“念念只是去贵府小住几日,无需将所有行礼都打包带走吧?”这也收拾的太干净的了些,如若不是锦绣还站在门口与江锦筝“说”着话,温玉泽都在怀疑念念这个人是不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江员外讪笑:“时间匆忙,恐怕来不及为念念姑娘准备何意的行礼物品,还是把用惯的带走方便些。”
温玉泽不置可否,转头去找锦绣,对着江锦筝说道:“江小姐,可否耽搁一会儿?”
江锦筝以为温玉泽要与她说话,脸颊激动的上了些红晕,说道:“可以,不知道温公子有何吩咐?”想和他多说会儿话儿,但是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总是要有的。
锦绣也是这般认为,行了一个礼,便想告罪离开。却不想被温玉泽抓住了袖子,就听得温玉泽说道:“江小姐请自便,我与念念说句话就好。”
江锦筝脸上的血色霎时退的一干二净,鲜艳如蔷薇花瓣的嘴唇悉数惨白。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温玉泽视而不见,将锦绣拉到他的书房里对锦绣说道:“念念,我想知道你急着想让我成亲的理由。”
锦绣这才觉得有些对不起温玉泽。算起来,实在是锦绣亏欠温玉泽良多。她不知因何原因掉落悬崖,是温玉泽将她救了回来,她失去了记忆和声音,也不知道家在何处,更是温玉泽不计任何得失收留于她。如今,温玉泽与江锦筝之间的是是非非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容不得他人置喙,更何况,念念只是温玉泽的病人,温玉泽却是念念的救命恩人。
锦绣写道:“温公子,是我逾矩了。我不该插手你与江小姐之间的事情。”
温玉泽还没等锦绣写完,便知锦绣误会了,想要解释却也无从解释的起,只好说道:“念念,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锦绣眨了眨眼睛。
温玉泽急红了眼睛说道:“念念,我不娶江锦筝的原因你不知道吗,今日在县衙,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发妻时,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在你说你更相信我时,我又有多高兴!只是,念念,我不能趁人之危,我不想等哪一天,你恢复记忆之后恨我入骨。但是我还是不想耽误江家小姐。”
锦绣一脸震惊的模样,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副田地!
锦绣在纸上写写划划,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最终一怒之下将所有的宣纸全部撕碎,仍在半空中,飘飘洒洒的碎纸屑像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很快,锦绣和温玉泽身上便覆了一层。
温玉泽眼含忧伤的看向锦绣,知道了锦绣对于他的问题的答案,转身离去,说道:“我会遵守承诺与江锦筝成亲,你所有的承诺我都会实现。”留下锦绣对着满屋子的狼藉发愣,最终跌坐在地上。
书房外,一个人影转瞬即逝。
温玉泽收拾好心情,对着江员外说道:“伯父,小侄儿还有一事想请伯父帮忙。”温玉泽对江员外的称呼变成了伯父,其间的亲密意味让江员外乐开了花,眯着眼睛笑道:“贤侄有任何问题便说,很快都是一家人,哪里还有什么劳烦之说?”
温玉泽朗声说道:“我与念念姑娘一见如故,想让各位给我做个人证,我与念念姑娘结为金兰,异性兄妹,永不言弃!”
正好被怔怔出门的锦绣听得一清二楚。
江员外和江锦筝倒是很高兴,江员外着人去安排乌牛白马,红纸香烛等物品不提。江锦筝拉着锦绣的手说道:“太好了,念念妹妹,这样你便不用怕别人的指三道四了。”
锦绣无心去关注江锦筝的言下之意,脑子里嗡嗡乱转的全是温玉泽的全部话语。倒是温玉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锦筝,江锦筝以为得到了温玉泽的注意,越发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