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看起来年岁有些大了,头发花白,一张脸跟枯树皮似的皱巴巴,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那双眼睛却有光,让他看起来精神睿智了不少。
“郭道长好。”陈艾恭恭敬敬地道,沈清眠跟着她打了个招呼。
他微微颌首,拢了拢领口,“先进来说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进去,给沈清眠她俩留了门。
沈清眠和陈艾对视一眼,说:“我们进去吧。”
俩人相继走了进去,并将门给关上了,省的冷风漏进来。
屋里的窗户被报纸给糊上了,光进不来,黑乎乎的,唯有电视机发出惨白的光芒。
大约是不透风的缘故,加之屋里的东西有些年头了,散发着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郭道长把灯打开了,电灯泡直直的挂在桌子上方,散发着昏黄色的光。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四方桌,四把椅子,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以及露出内里的沙发。
看得出来,郭道长的生活很简朴。
他指了指桌上的椅子,“坐吧。”
陈艾和沈清眠依言在椅子上坐下。
郭道长略微不舍把电视的音量给调小了,在陈艾对面坐了下来。
“两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陈艾介绍道,“我叫陈艾,她叫沈清眠。”
“陈小姐,沈小姐好。”他朝他俩打了个招呼。
“我……”
未等陈艾说明来意,郭道长就率先开口了,“是你们家里的老人老掉了?我直接说好了,这个天,下山做法事,价格得翻这个倍数,”他伸出了两根枯树般的干瘦手指,“并且包吃包睡抱住两天,我这身子骨不行了,下山一趟不容易,最起码得修养个一天才能上山,”他又道,“做法事要用的东西,还得你们给我搬下去,”他暗自嘀咕了一句,“你家里人真不懂事,请了两个小娃娃过来,本来直接就可以把东西搬下山了。”
他语速太快,几乎是一气呵成,陈艾都不能打断他的话。
沈清眠看他业务能力娴熟,言语市侩,一点也没有道长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有点失落,自己可能找错人了。他和她想象中的道长差别太大了,在她心里道长的行事作风再不济也该是周先生那样,爱财但会问清楚客人的诉求。
而这位郭道长却全然不同,他纯粹把做法事当做了个吃饭的活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驱鬼杀鬼的能力。
沈清眠又安慰自己,郭道长活到这个岁数了,经历的事情也多,应当有些底子的,她上次还听陈艾说过郭道长替人驱鬼的事情。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郭道长兴许是年纪大了,不屑装着端着,有一说一而已。
待郭道长把话说完,沈清眠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您误会了,我来是想问问您,您有没有辟邪符,最好能给鬼造成伤害的那种。”
她态度恭恭敬敬的,没有流露出一丝怀疑。
郭道长放下了一直捧在手里的搪瓷杯,那稀疏杂乱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被鬼缠上了?”
“我最近运气糟糕,这一周更加是鬼压床好几次,我怀疑我被小鬼缠上了。”
有陈艾在,沈清眠不方便把自己的情况给郭道长说清楚。
郭道长看着搪瓷杯里冒出来的袅袅热气,神色难得严肃了几分,“我手里倒是有辟邪符,不过年岁久了,效力已经失了大半。要想达到驱鬼的效果,我还得施一番法。”
“要花多少时间。”
郭道长道,“不多,”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小时足矣。你在这儿看一会儿电视,时间就过去了。”
“嗯,我就在这里等您。”
陈艾对沈清眠道,“看来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没事儿,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山的路,我已经记下来了,”沈清眠笑吟吟地道,“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陈艾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反正我今天也是要回家的,爬一趟山就当做锻炼身体了。”
郭道长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辟邪符吧,是我师傅传下来的,我手里只有三枚了,所以价格有些高,但是绝对是值这个价的。不知道陈小姐肯不肯为它花钱了。”
“我是沈清眠,”沈清眠好脾气地道,“您说说看,我看付不付得起。”
郭道长道:“一万。”
陈艾睁大了眼睛,被郭道长开出的价格吓到了,“一万?!这也太贵了吧。”
对她来说,这就是求个心理安慰的物件。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鬼,更别说靠它驱鬼了,实在是不值!
陈艾被郭道长提出的那个价格吓到了,扯了扯沈清眠的袖子,小声道,“清眠,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人太累了,就会出现鬼压床的状况,不一定是被鬼缠上了。”
郭道长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在乎这笔生意会不会成。
见到他是这样的态度,沈清眠反而有点信他有两把刷子了。
沈清眠轻轻拍了拍陈艾的手,“可是我想要。”
“要花一万呢,你想清楚了。”
沈清眠说:“如果有用,我觉得蛮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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