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该把药下在汤里。这会儿,她应当已经昏睡过去,乖乖的倒在自己的怀里了。
时景云喝了口汤,眉头轻皱,他吃不惯c市的食物,总是偏甜,他放下了汤碗,“你吃好饭后,有安排吗?”
“有活动也要被钟寒给搅没了,钟寒要过来接我回家了。”
时景云眨了眨眼睛,“你刚才说,他去出差了。”
“嗯,昨天出差,今天一声不响就回来了。”
沈清眠注意着时景云的神色,见他眉心紧拧,又飞快的舒展开来。
时景云一副由衷地替她高兴的样子:“看来钟寒很爱你,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你,”又遗憾道,“本来还想让你陪我随便走走的,c市来了好几趟,还没好好游玩过。”
“可以去……”沈清眠向他介绍起了景点。
陪他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时景云含笑道,光顾着聊天了,“吃菜吧,”说着,他夹了几片水煮肉到她的碗里,“不是爱吃这个吗?多吃点。”
沈清眠看了碗里红辣辣的肉片一眼,这是让她喝那杯水吧,她偏不如他的意。
她拿起筷子将它拨到了一边,“刚才吃太多了,现在喉咙有些疼,我还是吃些爽口的蔬菜。”
时景云垂下了眼眸,眼里有些急又有些失望。
钟寒快来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沈清眠落单的机会,他不想再错过了,再等上三年。
时景云仍旧和沈清眠聊着天,面上带笑,趁她不注意,他把手伸到了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丸,重重的将它捏成了粉末。
他把碗里的汤统统给喝光了,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并从碗底捞了两个丸子,“这汤还真挺好喝的。”
“是吧。”
之后上来的菜偏咸,沈清眠的那杯水有问题,不能喝。
于是她又盛了碗汤,慢慢的喝着,等钟寒过来接她,并和时景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大多数时候是时景云在讲,她做一个聆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聊着聊着,一阵困意如潮水般袭来,逐渐把她给淹没。
沈清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儿,脑袋晕乎乎的。她用手撑住了头,眼皮子在上下打架,合上的**越来越强烈。
该死的,她还是中招了,明明没有喝他给的水。
“清眠,你困了吗?”时景云双手相扣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往前倾,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
沈清眠紧抿着嘴角,一只手撑着桌面,就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时景云站起了身,走到了沈清眠面前,狭长深邃的眼眸带着一团火,他嘴角含笑,语气诱哄,“清眠,困了就睡吧。”
他抬起了手,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别强撑了。”
“你……”沈清眠想高声呵斥他,发出的声音比幼猫叫都轻了不少。
她只吐出了一个字,就晕了过去。
时景云看着她趴在桌上,露出半张洁白干净的脸,双眼紧闭,嘴巴红嘟嘟的,似是在索吻。
乖巧,脆弱,让人产生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
他的一颗心跳的飞快,他按捺不住,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瓣,心满意足道,“抓住你了。”
……
这一觉,沈清眠不知道睡了多久。
每当她将要恢复意识的时候,时景云就会喂她喝水,于是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隐约有银色的暗纹流动着。
“你醒了,媳妇儿。”她听到了时景云的声音,音色干净,语气温柔,就在自己侧上方。
沈清眠循声望去,见到了时景云,就坐在床沿上,嘴角噙笑,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这是哪里?”她出声,嗓子干哑的有些痛。
时景云微笑道,“这是我们的家啊。”
沈清眠呵斥着,声音却软绵绵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手撑着床面,想要坐起来,但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她说,“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时景云贴心地道:“我帮你。”
随后,他火热的手掌放在她背后,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了起来。
沈清眠低头一看,时景云给她换上了质地软绵的睡衣,她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药的?”
她在昏迷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时景云没有隐瞒,“在盛汤的时候,我在里面撒了点助眠的药物。”
沈清眠仔细回想了下,他盛汤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刻意停留,毫无破绽可言,她对他还抱有一丝期望,希望他能够悔悟。她好言好语地劝他,“景云,你这是在犯罪。钟寒他是知道我和你在一块儿的,他和警察迟早会找到我的。你送我回去吧,我保证不会让他追究你的责任。”
“说我犯罪,他也得拿出证据来,”时景云抬手将她脸上的那络头发给拨开,“很遗憾,他没有。”
沈清眠愣怔,“那碗汤,还有你送我离开那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