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清眠立马往右边看了一眼,今天上午是她开车,而就在刚刚,她险些把车带到了没有栏杆的道路边缘,再开上几秒,这车就要翻了。
幸好温言在旁边照看着,纠正了她险些酿成的大错。
她一点点把车往路中心带,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集中注意力,仔细开车。
“你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有心事?”温言看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黄土沙子,道,“今天你一直有一点魂不守舍。”
沈清眠道:“昨晚上做了个噩梦,没睡好,这会儿有点打瞌睡。”
或许是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沈清眠昨日睡着之后,就做了个噩梦。梦中温言恢复了记忆,在她熟睡的时候,将她绑在了床上,经过一番不是那么和善的问话后。他将她作为实验体,重新开始了研究。
梦中的最后,他给她打了一针,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沈清眠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而温言则安睡在她身边,神态平和,完全没有梦中的冷厉与戾气。
但这个梦太真实了,无论是场景还是人设,都十分符合现实情况。
温言若是恢复记忆的,肯定会这样对待自己。
因为这个梦的缘故,她有些受到了惊吓。
她醒来后未雨绸缪,第一时间联系了系统,让它将她能感受到的痛觉统统给屏蔽了。
她觉得梦中的可怕场景,迟早是会发生的。她算是提前体验了一回儿,有些接受不了,是以她到现在为止,精神都有些恍惚,不太能神态自如的面对温言。
温言饶有兴趣的问,“还记得你做了什么梦吗?”
“被一条狗追着跑,最后,”沈清眠摸了摸脖子,“它扑上来咬了我的脖子一口。”
沈清眠一想到梦中她被针扎的场景,就觉得脖子隐约间能感受到尖利的疼。
还好现在系统已经将她的痛觉系统给屏蔽了,她不用怕以后温言在她身上做实验的时候,她会觉得疼痛与煎熬了。
温言:……
他沉默了一瞬,道:“把车停在路边吧,你这个状态,不方便开车,我来换你。”
“我现在可以了,”沈清眠注意着前面的路况,“你开一天车,会很累的。”
温言道,“我听说前面有只六级火系丧尸,今晚我们就歇在前面的那个小镇。我们距离那边还有五十公里,半天时间,足够把车开到那里了,”他拍了拍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换我来开吧,你昨晚没睡好。可以补个觉,等到地方了,我再叫你。”
听到温言这么说了,沈清眠没再坚持开车,把车听到了路边,“好,我去睡一会儿。”
……
他们走的是一条废弃的公路,道路还算平坦,周边是荒废的果园。
这一路驶过去,温言没有见到一只丧尸,倒见到了几辆废弃的车子,他用精神力扫了扫,车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件有用的物品,油箱里面没有一点汽油,他估计是这车没油了,车主人没有办法,将它们丢弃在了这里。
这边环境幽静,空气清新。
温言在林荫树下开着车,考虑着他和沈清眠的未来。
昨日沈清眠做的那个“梦”,对她似乎造成了很大阴影。
光是一个梦,就把她吓到了这个样子,她比他想象中更加害怕他真正的自己。
他以后在她的面前得收敛一些,得继续以现在的性格和她相处。
但他不可能装一辈子,等时间久了,他会一点点展现他原来的性格,他会把握好尺度,润物细无声。他敢肯定,沈清眠会接受真正的他的。
这事儿就如温水煮青蛙,青蛙能感知到温度的变化,但不会在意。等温度上升到了一个它不能承受的度,这只青蛙也逃不了了。
她会接受他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他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像沈清眠所说,失忆前后有两种人格。他恢复记忆后,那个单纯温暖的他也没有消失。
他恢复记忆后,也愿意对沈清眠好,这与他的性格无关,只与她有关。
因为是她,他愿意试着拥抱这个无趣的世界,试着变得开朗温暖,在保留自己独立的人格的同时,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温言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车后座上的沈清眠,嘴角微微上扬。
……
和温言预料得差不多,他俩在中午的时候,抵达了小镇。
这个镇很小,温言和沈清眠只花了两个小时,就把这个小镇里的丧尸给扫完了。
他们并没有发现那只火系丧尸,它许是到附近村庄里去猎食了。
当他俩把小镇里的丧尸清理完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俩人不急着去找那只火系丧尸,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等到了明天,他们再好好地在周边搜索一圈。
……
晚上将近八点的时候,俩人准备睡觉。
沈清眠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看到外面闪过一道闪电,一声开天辟地似的闷雷后,这雨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她有心事,本来就难以入睡。
现在外面动静这样响,她更加睡不着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温言,想着昨天晚上做得那个梦。
成为异能者后,梦里或多或少都带着预示。
她怕今晚睡过去后,明早醒来后就会亲历梦中的场景,手脚都被束缚在床上,成为待宰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