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会。”
“全部?”
“全部。”
“所有?”
“所有。”
她所有的疑问,他都毫不犹疑地给予肯定答复,直到她问:
“包括你么?”
他一瞬愣住,在她眼底那点失望还没来得及流露出时,手掌贴上扬起她的下颌,直接俯身吻下去。
“早就是了。”
这个吻和这句话都叫孟听枝有些懵,好像酒劲到这时才开始上头,但她清楚,她没有完全醉,她甚至能细致地辨别出刚刚被亲那一刻,唇瓣酥麻,她心里那股软意叫失而复得。
就像攥紧手里这个铁皮盒子,一模一样的安全感。
她另一只手抓住程濯的衣服,泪眼婆娑,哽着声音。
“程濯,我那次爱你,没有尽兴。”
她哭得楚楚动人,程濯替她擦眼泪,喉咙紧得发疼。
他声线克制地问她。
“孟听枝,你清醒吗?”
她摇头,声音滞得难言,“没有,在你面前,我没有清醒过。”
像钥匙插进锈掉的锁眼里,每个关卡凹槽都对上了,锈迹磨顿,偏要一股大力才能扭开。
可此时此刻,程濯不敢对她做任何。
目光低垂,落在她的脚上,她脚背的筋,秀气地绷起来,小巧的脚趾互相磨挤着蹭着。
“我抱你回去?”
“再来!”
程濯怔了怔,刚要抬头,后勃颈上勾来一道柔韧的力,叫他不得不垂颈朝下,迎上带着熟悉香气的热吻。
第65章刀口蜜这是奖励吗?孟听枝……
踮起的后脚跟,慢慢落回地面,小腿有点久抻的酸,孟听枝慢慢抽回自己胳膊。
她呼吸乱掉了。
程濯凑近的声音清哑,手掌拢住她的脸,拇指轻轻蹭刮着她的面颊。
“还要再来么?”
孟听枝抿唇,似还有他留存唇齿的气息能被捕捉,目光顺着他衬衫领口上深隽分明的喉结,一路朝下延伸。
最后。
她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食指,曲起来,勾住他的裤袋边沿,朝自己身前拉。
几分称不上力的力度,却叫人看着眼热,像什么小勾子不声不响地戳到心上。
程濯偏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着低头,看不清脸,可只要看她,单是头顶一个小巧的发旋都叫人想入非非。
大概是夜太静,花香浓得过分的缘故。
久等不来她的声音,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刚刚问了什么,正想去捉她那只手。
她抬起头了。
手指还勾着他的裤袋。
路灯下,她的眼睛像清水洗过软星,明亮灼人。
“程濯,我可以带你回家吗?”
颅内发麻。
她太厉害了,寻常一句话就能叫人抵挡不住,分明一张脸清清纯纯的,眼角眉梢却都是不设防的风情。
有几分露几分,毫无矫饰,愿者上钩。
他终于握住她的手,没有从裤袋上拿开,只是一种覆盖跟随的轻柔动作,声音低低沙哑,又像信徒一样虔诚。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孟听枝?”
她扭头,用另一只手,朝不远处的雨水集指,软软地说:“想带你回家,可以吗?”
他的瞳孔,随着她的指向,不动声色缩紧成一个深黯的点,所有因她而起的波澜都藏在里头。
等她再一回头。
程濯不给她再窥知自己情绪的时间,一句“求之不得”,就将她的声音再度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