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娶我,你家没有意见吗?”
程濯理所当然地说:“是我娶你,他们凭什么有意见?”
阮美云之前担心的,她在他家里矮人一截,完全不成立,他家的叔伯婶母待她算不上亲厚,明上的客气规矩都守着。
有程濯和老爷子在,她几次过去吃饭,半句刺耳的话都没听过。
阮美云知道后很得意,春风满面藏不住,对程濯更是认可到不行。
“唉,这就对了,小程做事是叫人放心。”
婚礼订在十月,不可能大改,但阮美云去寺里求了一个好日子,在六月,想让他们在六月先把证领了,婚礼筹备的事再慢慢来,也不打紧的。
签上说了,六月好,别春入夏,吉雨普降,恩爱绵长。
平时不守戒,乍一下封建起来,阮美云比谁都较真。
孟听枝也能理解,她妈是心里想着她。
就像野菜饺子,别人都吃了,她女儿也不能落下,万一哪天佛祖就想起来保佑了呢。
所谓好日子,不过是个好意兆,她诚心去求了,不过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儿喜欢的人能沾尽世间万般好,求他们美满顺遂。
程濯答应下来。
这顿饭,孟听枝没怎么吃饱,饭后跟程濯在长街散步,她出门前漱了口,却还是能感觉到嗓子里有野菜味。
挺难受的。
春夜微风,吹在薄薄的碎花裙摆上,衣褶拂动,又柔又滑,空气里只有一点点醉人的凉,她微拢着手臂,远远看着秀山亭的灯火发呆。
直到耳边传来闷闷的“噗”声。
吸管捅破封纸。
程濯从排队的人群里走出来,把买来的温热奶茶递给她。
她双手捧着,纸杯上的暖意瞬间传至掌心,捧在手里就很舒服,低下头喝了一大口,嗓口漫过甜味。
孟听枝眉眼总算展开了。
程濯脱了黑色的风衣外套,搭在她肩上。
她只觉得肩臂骤暖,所有风都被挡住,嚼着嘴里软糯的焦糖珍珠,眼睛笑意弯弯地吐槽道:“什么佛祖眼皮子底下的好东西,我妈好喜欢弄这个,每年都弄,你以后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孟听枝想不明白地说:“佛祖就是叫人吃苦的。”
程濯摸摸她的脸,一双清冷桃花眼,望她却含着温柔。
“女菩萨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