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本来已经规避了纳兰氏给她下的毒。
也已经很是小心翼翼。
自己竟然还能中毒,然后昏迷过去被纳兰氏送到了这个鬼地方来被折磨,险些丢了性命。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定是重门绝帮了纳兰氏一把。
让纳兰氏把她送到了这个地方来。
在王大官人把她折磨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之后,他还让人点了一把火,要让王家人把她赶上绝路。
他恰到好时机地出现在了她的绝路上。
这个男人,给她设了局中局。
男人披着黑色的披风站在风口处,长凌给他撑着油纸伞。
那人不说话,却能成为这暗夜里最为鬼魅经验的风景,迎着风雨她看着他,只瞧见他金色面具后那双嗜血深眸,正在一点点地把她吞噬掉。
她在他眼底,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他不回答她,只是淡淡地问她:“怕死吗?”
声音浅淡,言辞惊心。
被他这般看住,却入不得他的眼底。
她的心中,生出万分的寒意。
已经能够瞧见远处晃动的火把光影,她拢在破烂嫁衣里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火烧烂掉的皮肤已经揉捏在了一块,露出带血的骨肉,疼痛无边无际地席卷过来。
她要活着。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想要活着,就必须要对重门绝低头。
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重门绝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让她对他低头。
她死死地握紧双手,浑身绷紧,从牙龈从吐出一个字:“怕!”
“恨我吗?”
男人的声音沉得听不出一点风声雨声。
她愣了一下。
却依旧如实地咬牙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