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门绝是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醒来的。

守在床边的长凌欣喜不已，伸手去把他扶着坐了起来，重门绝显得很是虚弱，扶着心口唇色发白。

他目光掠过浅浅光影的屋内，院深声寂，除了他和长凌，再无其他人。

男人终于是把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露出那张棱角分明刀削斧刻的脸来，风华在他的眼角眉梢之中流转，顾盼之间，皆是绝代风华。

当年的少年沈长安，如秦璇玑所想，长成了妖孽的模样。

只不过，他已不是沈长安，她亦不是秦璇玑。

长凌看了看他，竟是瞧见了他眼角有些湿润，心中诧然：“主人为何掉了眼泪？”

那应当是泪痕。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梦！”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而缥缈，目光落在屋内空寂寂的虚空处，怅然着，带着无限的飘荡的心思。

长凌给他倒了一杯茶，听见重门绝还在喃喃自语：“梦里有人拉着我的手一直在和我说话，还掉了眼泪！”

他抬起手来看向自己的手背，梦里他觉得自己的手背被那滚烫滚烫的泪水给浸湿，那感觉就想死真实的一般。

让他醒来，还是无限的怅然。

长凌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顿住，重门绝的这个梦，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他只是在做梦？

他有些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