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偏过头去，重门欢为自己辩解：“就算我知道他是沈长安，也不会因此而心软，报仇的事情，我一定会做下去！”

“可是，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吗？”

梅十三忽然反问，那话语之中，竟是多了一份寒森，这是梅十三从来不会出现的情绪，他一向都是温淡如风的。

是什么让他变得这般失态的？

重门欢看着他，竟然有一瞬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

秦家的灭亡，她的死，不都是因为燕九冥和纳兰心秦云惜这些人吗？

这是她一直都这样觉得的，可是，梅十三现在用这样反问的语气来问她，让她又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好像梅十三要告诉她，她的仇人，不只是燕九冥。

事实告诉她，梅十三的确是这么说的，男人勾了勾唇角，微微嘲讽地说：“在当时的一场漩涡之中，若不是四方合力，怎么可能一下子把你和秦家诛杀殆尽！”

他有些痛心地看着重门欢，慢慢地说：“璇玑，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是很难以看清的，有些事情，不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心：“要用心去看！”

感觉自己被梅十三上了一堂课，重门欢开始有些懵懵懂懂，哑声地问他：“可是，这和沈长安有什么关系？”

沈长安和秦家的灭亡，是一定没有关系的对吧？

她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但是，却还是死死地看着梅十三，她更相信从梅十三口中说出来的答案。

她从来都不曾这般怀疑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