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不过几句闲聊,侄儿居然这么大的反应。楚予衍愣了。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那,通敌之事与他有没有关系呢?这三个月,他到底去了哪里?真的有去北海?如今他要见人,该不该让他见?
楚予衍脑子里乱成了浆糊。
“皇叔能否行个方便?”
“这……”
楚予衍为难了。
楚离墨也不强求,见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好。
“若是皇叔为难,不见也罢。不知皇叔方不方便将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
楚予衍沉思片刻,答应了。
“这事,朝堂上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三个月前,金陵不是同咱们开战吗。后来自然是咱们大楚胜了,刘大将军带了个俘虏回来,便是那金陵的小王子。可是没过半月便有人劫狱,竟将他救走了。刑部查了一个月,那小王子居然是从海滨城逃回去的!”
“出城用的还是我的令牌!那几日朝堂上参我的折子都快将我淹了。好在皇兄信我,命我彻查此事。我查来查去,也只有七年前给出去的那块令牌最有嫌疑。召来那苏家人一问,说是令牌丢了。而且家中女儿不知去向,你说可不可疑?”
楚离墨沉默了。
如果是自己来处理,不认识的情况下,也是会先将人抓起来的。
这么巧丢了牌子,人还不见了两个,很难不让人怀疑。
可是现在被抓的是苏晞的爹娘,虽然自己明白他们绝对不可能通敌。但是总要拿出证据来,刑部才会放人。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女儿嫁到了金陵?听说那丫头长的貌若天仙的。也许嫁的人地位还不低?所以大楚境内才没有她的消息。那苏家便有理由通敌了。”楚予衍越想越觉得有理。
“怎么可能!”
楚予衍见他这样肯定,试探的问道:“听你这口气,同苏家女儿很熟?”
“在北海见过几面。”楚离墨敷衍了几句。推说府中有事情要处理,饭也不吃便告辞了。
楚予衍也不留他,心里琢磨着两个姑娘家,怎么会只身出现在北海那么遥远的地方。一听便不是真话,他现在倒有些怀疑这个侄儿了。
楚离墨一心想着去刑部探探,完全不知楚予衍已对自己起了疑心。
回到寿王府,小虎还没回来。楚离墨召来了管家,吩咐他去打听苏家人被关的详细经过。
“王爷,表少爷已经命奴才打听过了。”白管家糊涂极了,为什么连王爷也要去打听。这苏家有何特殊?
“表哥?他也打听苏家?”这又有他什么事。
“是的,表少爷说同苏家有些生意往来,想查清楚。奴才派人打探过了,苏家夫妇两现在被关在刑部死牢里。刑部已经贴出布告,通缉在逃的两个姑娘。这案子目前证据不足还没定案,至于有没有用刑,奴才没用,打探不到。”
“知道了,你下去吧。”
楚离墨有些愁。
在死牢里……
通敌这个罪名太大了,若是定了案。不知要冤死多少人。自己虽有武功却不能救所有人。还是要找到证据证明苏家的清白。
只是就算现在让小虎去北海报信。等两个姑娘回来,人头都凉了。而且即便两人回来,也说明不了什么。关键还是那块令牌。
还是得先见见苏晞的爹娘。
楚离墨拿定主意,决定半夜悄悄潜去牢里看看。
傍晚小虎总算是意犹未尽的回来了。楚离墨没打算现在告诉他。一起用了晚膳便回了房。
夜半近子时
楚离墨一身黑衣,悄悄翻出了王府。一路摸到了刑部大牢外面。
死牢,在刑部大牢的地底下。这些年他也去过两次,路线倒是记得清楚。
现在正是换班的时候,一队狱卒从楚离墨的藏身处路过。
楚离墨眼疾手快,捂住最后面的那个狱卒的嘴,将他拖进了一边的草丛里。
一把将他打晕,麻利换上了狱卒的衣服。拉低了帽沿,大步追了上去。
深冬的燕城,冰天雪地。看守牢房实在是件苦差事,尤其是死牢。又潮又冷又闷。
分差事的时候,楚离墨一声不吭。牢头便安排两个人同他一起下去巡视死牢。
阴暗的牢房谁也没人发现他有什么不对。
下了死牢,另外两人坐到桌前。使唤楚离墨去巡视。
楚离墨求之不得,低低的应了声便低头往里面走去。
这个,一身黑气,不是。
那个,又太过年老。
一路走到了底,两个面对面的牢房里各关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