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影帝,尬戏吗? 夏汭生 2398 字 2023-11-15

徐承渡却有点心不在焉,含糊地点了点头,视线一直萦绕在某个位置。

白格的眼神突然一凛,“你在等什么?”

“啊?”徐承渡顺着他的目光移到自己放在拉链上的手,“哦,跟你说话,忘了。”

说着,他大大方方地刺啦一声,拉链拉到底,掏出他的“变形小金刚”。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挑衅地瞄了白格一眼,抖了抖眉毛。

白格淡淡地扫过他扶着的东西,眯了眯眼睛,表情说不上是惊讶还是鄙夷,但是徐承渡细心地察觉到他嘴边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心里顿时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隐约间瞅到白格的尺寸时得到了残忍的证实。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手一抖,差点溅到裤子上,徐承渡黑着脸,略微侧过身子,避开白格时不时打量比较的视线。面上毫不介意,心里咆哮着见鬼。难逢敌手独孤求败的他居然真的败了!难以置信!这个男的果真有毒!这么大尺寸能找到匹配对象吗!

男生之间比大小稀松平常,胜败乃兵家常事。看出来某人似乎被打击得颇深,白格善解人意地宽慰道:“尺寸不是问题,技术好就行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在烈火里烹油,一下子把徐承渡惹毛了,他咬牙切齿,低沉的嗓音里满是不甘:“有些人的那东西,沉睡的时候看着威武,醒过来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白格深以为然地撇撇嘴,想了想,笑着提议:“要不……哪天清醒地比一下?”

闻言,徐承渡惊悚地瞪了他一眼,对上戏谑的眼神,确定此人是在一本正经耍流氓,男性尊严面前他一时脑子充血,梗着脖子答应了:“比就比,谁怕谁。”

第39章年少许轻狂8

白格笑了笑没吱声,徐承渡两秒后反应过来顿时有点臊得慌,急吼吼地洗了手就冲出厕所。

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小金刚”大变形……这种事,青春期的男生都心知肚明。问题是……两个大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同时变形?这就有点玄幻了……难道要一起看爱的教育的小片片?

……

跟白格一起看小片片?

徐承渡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面红耳赤抱着头,有点接受不了。

这件类似玩笑的小事调笑过后就被搁置了,白格虽然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再提起过,徐承渡却始终觉得头上像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生怕它哪天一言不合就直直掉下来,误伤了他人模狗样的头颅。他从来没如此渴望过自己能患上失忆症。

尽管开头有些尴尬,但秉持着有债必还的人身信条,徐承渡还是一丝不苟地开启了他为白格跑腿卖命的生涯。

跑一趟小卖部抵十块钱。

食堂帮忙排队打饭抵二十块。

代替值日一天抵五十块。

加上其他鸡毛零碎的小事……

徐承渡每天在小本本上精打细算地记录着他的抵债进程,绝望地发现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整个高中他都摆脱不了白姓败类。

于是他抱着对同学情邻座爱的美好幻想,带着小本本跟白格商讨价改事宜。人面兽心的白姓败类对可能持续三年的还债行动表示喜闻乐见,严词拒绝了徐承渡妄想提高劳动单价、以趁早一拍两散的友好建议,同时对其这种消极怠工、只想钻小空子的小市民心理进行了严肃抨击。

从那一天起,徐承渡第一次对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阶级有了清醒且深刻的认知。

由于徐承渡几乎时时刻刻都跟白格在一起,帮买水,帮买零食,帮打饭,打篮球组队被拉着一起,做卫生自然也少不了他。很快,白格好友这种响当当的名号就落到了他头上。

而且这种名号意外的好用,比如说打饭的时候别人会主动热情地让他插队。

然而……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在间歇性踌躇满志与持续性心灰意冷想交替的跑腿生涯中,徐承渡越来越发现白格此人的两面三刀,阳奉阴违。

明明跟其他年级某个陌生同学聊得热火朝天兴致盎然,转头徐承渡问起,白格的反应无外乎有三:你说谁?哦,陆家那位独子……名字?知道他姓陆就好。性格?十分无趣。或者,你说谁?抱歉我已经忘了。再或者,哦……你说那个人啊,后面缀上此人在学校各种组织里的各种头衔,比如,学生会的文艺部长。名字?这都不重要。

所有人都夸白格性格好,亲切随和,甚至有求必应。

本以为他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月亮,一转身却发现他是身边张开双臂就能抱个满怀的清新晨风。

以上是女生们写给白格的情书中徐承渡印象颇深的一句,当时就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一句你们是不是瞎!

这些情书白格从来没正眼看过,甚至拆都没拆开过,一般都是微笑满面地接过,然后随手往桌肚里一塞。等到哪天实在塞不下了,就会让徐承渡这个小跟班儿统一清理,还要偷偷地,不能随意丢弃不能被人发现禁止与人分享。

为此,徐承渡想了一个稳妥的做法,就是把情书都一股脑儿地背回家焚毁。以至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徐少良老爷子都怀疑他孙子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在卧室里给他爹妈烧纸,并把这归结为自己给孩子的爱远远不够,让他格外想念逝去的父母,自责过后决定减少打骂的频率。

徐承渡因此过了一段舒坦日子。

月亮虽然耀眼,但不影响星星发光。徐承渡偶尔也会收到女孩子们的告白信,跟白格不同,他会仔细读一遍,然后认真扯一个听起来不那么荒诞的理由写封简短的回绝信。

这一天,徐承渡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能不伤及自尊,还能成功摆脱这个已经给他写了不下十封一万字大作文的倔强姑娘。

白格把头凑过来,挑了挑眉,给了三个字的评价:“字真丑。”

徐承渡抬起头,拿鼻孔看他,“你懂什么,这叫阳春白雪般的艺术,尔等凡人无力欣赏。”

白格无话可说,表示你开心就好。

安静了没几秒,他冷不丁地开腔:“你这样一封接一封地回信,只是在给那个女生制造一些虚妄的幻象。”

“难不成像你那样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比较好吗?万一人家一宿没合眼就在等你回应呢?”徐承渡反驳,他撩起眼皮飞快地看了白格一眼,“能鼓起勇气跟你表白,人女孩子不容易,就算不是你心中期望的那份感情,也不应该这么冷漠。让人寒心。”

这番话他早之前看不过眼,就想说了,今天刚好碰上机会。

白格的眸光闪了闪,露出思考的神色,然后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有节奏地敲打起徐承渡面前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