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尽是对美好未来的畅想。
不过想到实状,他心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简从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从机场离开,径直去了离婚前的家,那个熟悉无比却又陌生无比的家。
他倚靠在车窗旁,看着飞速倒退的斑驳树影与高大建筑物,神情有些恍惚,这么多年过去了,破旧的街道逐渐变的繁华,车水马龙,行人的穿戴亦时新无比,扪心自问,哪里都丝毫不比香港差。
而他,当初落魄的走,现在也落魄的回。
似乎没有任何分别。
突然间,简从佑心里难受极了,他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追求金钱名利,而一直呆在这里,那如今的结局会不会截然相反,他依旧和程素锦幸福的生活着,有一个出息的女儿,受人尊敬。
人是不能幻想的,否则会沉浸于自己制造的假象走不出来,简从佑就是如此。
“先生,到了。”
听到出租车司机的提醒,简从佑骤然惊醒,然后连忙从钱夹中拿出车费,留下一句不用找了,就匆匆忙忙下了车,神情颇有些怅然若失。
在原地怔楞了一会儿,他才迈着大步向家走去。
简攸宁再度听见门铃声时,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不假思索地就开了门。
可当看见门外站着的简从佑时,她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只冷漠地问,“你来干什么?”
声音中不加掩饰地透出几分厌恶。
简从佑满脸的笑意就这么僵硬下来。
从简攸宁三番五次挂断他的电话,简从佑知道女儿应该是不喜他的,但知道是一回事,当面感受又是一回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仇人而不是父女俩。
“攸宁,咱们又何必闹成这样呢?”
“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饰品都是我给你带回来的,那时候你叫爸爸叫的可甜了。”
简攸宁听到这些,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恶心的。
这几回简从佑找她,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些,连其他的花样都没有,听得她都能倒背如流,简攸宁抵住门不让对方进来,冷笑一声,“如果你是来叙旧的,电梯在那边,麻烦你麻溜地离开,否则我就要请保安了。”
他小时候对她好没错,可基于外人的角度,也就如此了。
这一丁点的好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错。
“你要知道,我没时间陪你演父慈子孝的把戏。”她的眼神冷的惊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说完后,简攸宁毫不留情的准备关门。
但凡开门前多看了一眼,她也就不会开门了,更不会有这番令人作呕的对话。而且简从佑脸皮之厚,厚的令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