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听说过嫂嫂会下厨,他微微有诧异感。
“骗你是狗。”
杜宜修:“狗难道比人差吗?”
乔孜立马改口:“骗你我就是癞.蛤..蟆。”
杜宜修闻言扭过头,阳光下甚至能看到她脸上微微小的绒毛,红润的面上那一双明净的杏子眼斜视过来,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谁稀罕你的宝贝狗”。
平平无奇的少年看着看着不自觉就笑了声。
——
半柱香不到小船悠悠贴岸,万疏君背着鱼筐率先走在前面,拨开枝叶花草,未几面前出现一座青翠的小竹屋。
三间正房,外搭一间小厨房,上覆茅草,篱笆小院子,几只鸡停栖在树枝上,一见有人立马扑腾翅膀慌张飞走。
“诶,这个门怎么开了?”万疏泉上前,皱着眉忽然道,“别不是山下的村姑又来了?”
“她有名字。”万疏君并不在意,“上次还救了你,怎可如此无礼。”
“他叫我纨绔,怎么就不能了。”一脚踹开柴门,少年大喊道,“辛夷你给我出来!”
乔孜听着名字微微踮起脚,视线越过万疏君的肩,只见小格门被人从里拉开,一个少女梳着油光水滑的麻花辫,上着一件白叠布短袄,下穿紫褐色袴裤,骂骂咧咧跑出来。
小村姑生的淳朴,可容貌也算清秀,如今叉着腰怒道:“你叫什么叫?捉贼呢?!”
“你还不是贼,说,上次是不是偷吃了我鸡?鸡骨头还被黄鼠狼叼了几根道灶台下面。”
“光明正大推门而入,才不是贼。”她哼了声,嗓音哑哑的,绕过万疏泉跳到万疏君跟前,理直气壮道,“吃你一只鸡怎么了,疏君哥哥都没说什么。
“上次送你的药怎么样?伤好点没有?”
万疏君含笑道:“多谢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
辛夷双手叠在腰前,眨了眨眼睛傻笑道:“我这几天都在山中采药,阳鱼岛上有一棵百年辛夷树,花入药最好,这不就在岛上留了几天嘛。”
“你一个小姑娘,独身在山中难免会遇到野兽,下次不能如此。”
“知道啦,诶,这是谁?”
一走进她便看到乔孜,被万疏君的身形遮了好多,方才满眼都是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是个穿着锦衣绣服的女孩,头上虫草头面随着身动一晃一晃,金色熠熠生辉。
乔孜招招手:“哈喽。”
辛夷惊奇地退后一步,指着她问:“是疏君哥哥的朋友?”
“准确的说,我是他们的长辈。”
“是姐姐吗?”
乔孜看了他们几个,点点头,从荷包里摸了几颗巧克力递给她:“你也可以叫我姐姐,你一个人胆可真大。”
这要送她看恐怖片那就刺激了。
“哪里呀,住在这里比家里还清净。快进来罢,你们又钓这么多鱼,小心惹得湖里的鲤鱼精不高兴下次为难你们。”她高兴地收下转身跳过门槛,轻车熟路把人带进去。
落后的宋雅生瞧着乔孜欲言又止,刚张嘴想开口一颗巧克力塞了过来。
“好了,你要改口。”她笑着晃了晃头,耳畔都是金流苏撞在一起的脆响。
哗啦啦,悦耳至极。
“姐姐这是辛夷,山脚下一个大夫的女儿,母亲早亡,他爹经常背着药箱去十里八乡给人看病,对女儿就没有多少管束。辛夷性子直率,脾气有些差,但为人也不坏。我们之前在山里遇上了她,水里的鲤鱼精捉弄疏泉时她正好路过,顺手救了他。”
原来如此。
“我脾气很好,你不用担心。”乔孜把他往前一推,“你吃了我给你的糖么,怎么样?”
他眉头一抬,忙撕开包装纸塞到嘴里。
褐色的小圆球一入嘴,先有淡淡的苦涩感,可化开后跟里面的榛子碎儿一同嚼了嚼,味道出奇的好。
“好吃。”
乔孜了然一笑,小声道:“我就知道,回去再多给你一点。”
他眼睛一亮,甜味儿似乎影响了情绪,身旁的少女比他矮一点,说话时昂首挺胸,笑容满面,撞上她的视线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从方才的不安中逐渐走出。
宋雅生耳根一红,低头笑道:“姐姐骗我就是小...蛤...蟆。”
“为什么不是癞..蛤....蟆?”
“癞.蛤...蟆太丑了。”
“……”
小..蛤...蟆也一样丑哇!
——
几个人在院子里将鱼倒到养荷花的大水缸里,辛夷搬出几把小凳子给大家,围着乔孜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像只活泼的小山雀。
诸如:
“你们都是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