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失明的剑仙跌跌撞撞入了妖界,一路搜寻,如今骤然相见,岂是那般容易松手的。
黑色的衣衫被水彻底打湿,乔孜长发散乱,几次磕到石头。腕子被牢牢按住。
她背后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逼压,耳畔吐息混乱,加了冰凉的水,一时间像是将人丢在熔炉当中,沉沉浮浮不断炙烤。
无力感上头,思绪已然无法理顺,只有一股恼怒并着恐惧伴着乔孜。
谁知道接下来他会发什么疯?
孟潮青抱着水里挣扎要跑的小医女,箍着腰身用尽余力,将她差点勒死。
好不容易头冒出水面,他却再次将乔孜摁下去,来来回回几次,像是打定要她窒息的主意,直至耗的她没有力气逃跑,像条翻肚皮的死鱼。
妈的,畜生。
孟潮青从未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探过她的鼻息,这才将人带上岸。
两个人浑身湿透,摸到那一段系在她脚踝上的红绳,他解下蒙眼的绸缎,日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瞳孔所见是浑浊的暗红色。
孟潮的眼睛早在一年前让瘴气冲毁,后来循着红绳留下的薄薄残息,堪堪至沧波城。
若非几个月前乔孜没有苏醒,他也不会寻到这座山。
孤篁山像极了青云山,孟潮青初到此地,风尘仆仆,蒙眼的绸缎上沾了草木残花。
水边濯剑,白鹭下翔,迎面的风里夹杂着春日的暖香,冥冥之中似乎有个指引,他抬起头,一步一步走到早先未曾觉察的山洞里。
水帘外月升月落,光影模糊,孟潮青静候多日。
而今兜兜转转,像是命中注定。
水珠从眼睫上坠落,他垂着凤眸,眼中空洞无神,伸手摸了摸那已在心里勾勒过的眉眼,不久前的意外渐变作一种隐秘的情绪,难以言喻。
“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在这里。”
“以后我会抓紧你,绝不会像上次那般。”
凤城的巫铃,漫天飘洒的纸钱,以及骤然开裂的崖缝,被吞噬的人影……
初夏的日照下,孟潮青独自低语,与她靠得越近,那一丝破土而出的愉悦便蔓延的更多。
就像是自己丢失的东西失而复得了。
他低头碰到少女温热的面颊,湿漉漉的鬓角润湿了他的唇。
——
“姐姐?”
阿葵背着小竹筐回来,院里院外都没有她的影子。
小傀儡初时一惊,随后一喜。
或许她醒了,没有找到自己,去了山里。
他丢下竹筐匆匆去山里找些小妖怪打探消息,谁知路上瞧见两只黄鼠狼匍匐在一处隐秘的灌木丛里,两条尾巴摆动迟缓,最后竟然在一起打结了。
伴着一阵窃窃私语,两只小妖怪纷纷捂眼。
“这是狗妖吗?”
“他好厉害,抓着人就要留记号,看起来荤素不忌。”
“可是阿葵说过,这样也是耍流.氓。”
“什么耍——”
讨论正要激烈,一双黑手揪住他们的后颈肉,小妖怪霎时静音了。
身后的青年嘴角的笑意敛尽,心里有一处似乎被人打碎。
他望着那道结界,剪水眸里混杂了诸多不明的意味,沉的窥不见一丝浅色。
像是风雨欲来时的浓云,阴测测压在树梢,只余一步即刻崩塌。
风过林,枝叶飒飒作响,初夏芳甸像是柔软的毯子,光影随着风声挪动。
被凸起的树根遮挡大半身影,阿葵只看到落在别人怀里的乔竹搭着脑袋一言不发,发带垂落胸.前,半边肩.头白的像雪,如今映了点点红梅。
背着他的男人低头一点一点留下痕迹,时有耳语落入耳中,句句皆是荒妄之言。
薄薄的朱唇压在她的唇角,猛然间两只黄鼠狼砸来。
孟潮青嗅到风里飘来的其他气息,抬起头,撑开的结界已弹飞了两只小妖怪。
一截断枝携风刮地而来,薄薄的结界竟此时破了。
这样饱含怒气的招式,弃了任何修饰,杀意极强。
转瞬间孟潮青便撤身百步,他看不见来者何人,依稀觉察出一丝熟悉感。
而阿葵此刻才发觉是孟潮青,目光飞快扫过,又惊又怒,连带着声音也有一丝发颤。
他孟潮青传言里光风霁月,眼下却有如此下作之行径,实无礼义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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